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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饿了。

他过去的生活一向优渥、奢侈,自认为底线很高,原来为了老婆还能彻底不要脸。

贺任沅想想,深层原因是白清语给他提供了巨大的安全感。

而自己是怎么做的?白清语说他获得的记忆几乎是全部,意味着他伤一好,长腿了就离开神境,然后因为失忆再也没有回来?

而自己昨天说了什么?他告诉白清语要恢复记忆,万一他在神境辜负了白清语呢?

他确实辜负了,他一转头就忘记了白清语。

贺任沅看着来试探情报的白清语,模糊自己吃软饭的事实:“我没有难言之隐,我只是回忆起了茶神的英明高贵,觉得自己十分卑劣。”

白清语:“你不用这么说自己……”

贺任沅:“我纵使被万万人骂卑劣,我也要追求你。”

白清语压了压嘴角,假装皱眉,不着痕迹地试探,“你强吻这么熟练,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我才不要有前任的。”

贺任沅:“那是跟你练出来的,我只跟你接过吻!”

白清语:“是吗,你的面团是不是加太多水了?”

贺任沅低头看自己揉的面团,不太成型,白清语帮他加了一点面粉。

贺任沅时刻不忘补血:“帮我倒点红糖,还有盆里的红枣碎。”

白清语给他倒:“是不是水又少了?好难混合均匀。”

贺任沅:“那加点水。”

如此两次,贺任沅清醒过来,白清语根本不会做饭,他为什么要听白清语指挥啊!

他揉着愈发膨胀的面团,卷到小臂的袖子快落下来,“帮我卷——”

他忽地想起自己手臂因为抽血按压时间太短,淤青了一片,立即改口,揪了一团面团:“帮我卷一个茶宝喜欢的花卷形状。”

白清语拿过来,随手捏一捏,茶宝什么都能吃的。

在茶神的帮忙下,贺任沅成功蒸出了一锅红糖大枣馒头。

邓伯带着茶宝溜达回来,掀开锅一看,“嚯,蒸了一锅死馒头。”

油光水滑,过一会儿就会硬成石头。

白小茶:“死掉的馒头?宝宝吃!”

贺任沅急忙连线厨师询问原因,重新蒸了一锅,这一次,馒头变得蓬松软乎。

转头一看,茶宝已经拿着第一锅出炉的馒头,吃得津津有味。

“叔叔做的好吃。”

贺任沅开始承认,茶宝什么都能吃,是遗传了自己,胎教没做好。

蒸完馒头,贺任沅还准备做一条红烧鱼,先把两面煎至焦黄,再调味勾芡。

一人做饭,全家围观。白清语盯着贺任沅看,觉得他好像恢复记忆后,变得无比勤快,一刻都闲不下来。

白小茶围在灶台前,眼巴巴看着:“好香!”

白清语拿来葱丝,白小茶仰着头道:“爸爸,宝宝来帮忙。”

白清语把他抱起来,让他高于台面。

白小茶抓了一把葱丝,倾身过去,胖乎乎的手臂伸到锅上方,蒸汽腾腾升起来。

贺任沅眼皮一跳:“小心被蒸汽烫到。”

白小茶缩回手,仿佛被烫到了似的,左手抓住右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舔了舔:“是红烧鱼的味道!”

他好像提前吃到了鱼一样,快乐地舔着自己手腕上蒸汽留下的鱼香。

贺任沅开始理解他爸为什么迷上厨艺。

质疑父亲,成为父亲,理解父亲。

可他没有像茶宝一样反馈巨大的情绪价值,他还不如茶宝懂事。

吃饭的时候,邓伯讲诉村里最新的八卦:“老王家讨了一个上门女婿,没见过这样的,天天不上班,就躺在床上打什么王者荣耀,饭要媳妇做,出门要媳妇给零花钱,不给就骗就偷。”

贺任沅:“……”

白清语皱眉:“骗?偷?这犯法了吧,没有报警把他抓起来吗?”

邓伯:“家务事,骗自己老婆,警察能有什么办法。软饭硬吃,老王家也不富裕,这种男的居然还有老婆!”

白清语也很鄙夷:“他老婆还不离婚吗?”

贺任沅:“……”

邓伯:“唉,他老婆怀孕了,说不离婚还能图个陪伴,离婚了什么都没有。你说说,这种软饭男还有孩子。”

白清语道:“太笨了!”

贺任沅心往下沉,茶神在人间生活三年,还进城了一趟,连法律知识都牢牢掌握。随着见识增长,白清语会不会已经看不上当年吃软饭的贺任沅?

如果白清语恢复记忆,说不定还会狠狠鄙夷自己过去的眼光。

贺任沅脸色僵硬,他试探了一句:“如果一个男人瘫了可以吃软饭吗?”

白清语:“不行,他还可以做手工活,或者脑力活。”

贺任沅呼吸顿停,白清语真的不吃这套了。

贺任沅捏着自己淤青的手臂,如果他自私一些,应该埋藏不光彩的过去,让白清语只认识一个独立自强的贺任沅。

白清语和邓伯都认识老王家的女儿,对熟悉的人的遭遇更加同情,饭也不吃了,越说越愤懑。

这个家好像就贺任沅和茶宝始终热爱干饭。

茶宝依偎着叔叔,圆溜溜的眼睛充满好奇:“老板叔叔,软饭好吃吗?”

贺任沅:“……”

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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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叔叔被你戳到痛处了。

今天不踩点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