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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衣明注意到他的手机,屏幕上一局游戏还没有结束。

虽然薛衣明本人也没有相亲诚意,但是对方这样耍他,他十分不爽,就想憋坏。

这个叫陆圳的,虽然看起来跟照片上一模一样,但是薛衣明是谁,一眼就看出这个是冒牌货,真正应该赴约的人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去洗澡。”薛衣明他翘着脚坐在藤椅上,面无表情地划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

陆圳张了张口,怀疑自己到底是来相亲还是来约p。他觉得这人好霸道,语气就像他哥一样,不由自主进了浴室,出来时听见一声冷笑,差点滑倒在地上。

薛衣明逼近陆圳,眼里仿佛装着千分尺不断滚动数字,精确到0.01毫米。

“从整体比例上来看,眉间距宽了3㎜,从眼中线到眉峰上扬了3°,喉结较照片下移了五mm……”薛衣明一一细数陆圳的不对劲,把人堵在墙角,把眼镜摘了凑近一看,“睫毛的排列密度也不同。”

最后,他用金丝边眼镜腿撩起弟弟的浴袍,眉毛一挑,又一声冷笑,“平时长度16.32公分,比介绍里面少了0.83公分。”

陆圳目瞪口呆,“你、你们还交换了这个数据”

他哥哥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吗?

“诈你的。”

“我是专业的,想在我眼皮子底下造假?小弟弟,把你家长叫过来放人。”

薛衣明语气像黑社会,心里跟小时候过年一样愉悦。

他最喜欢这种不自量力的造假行为了,就像在菜市场买西瓜,掀翻摊主的黑心秤一样快乐。

陆圳像遇见了绑匪,哆嗦地给他哥陆深打电话,快哭出来:“哥 ,他是专业的!快拿钱放人,不是,是拿你换我。”

陆深今天很不巧,临下班时遇上了上面视察的领导,只能先陪领导。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他又是个有时间观念和契约精神的人,于是一个电话打给双胞胎弟弟,“你帮我去一下,对方反正只是看脸,脸一样就行。”

只看过照片的人,根本不可能分出他和弟弟的差别。

他没想到他弟弟连这个也能翻车,以为陆圳遇见了专业约P的鸭子,心里骂了两句相亲软件不靠谱,急忙过来救人。

薛衣明依然很高冷地翘着二郎腿。

陆圳等待哥哥的时候,连游戏都不敢打,方才薛衣明让他去洗澡,摆明了真实目的是跟他哥上床。

哥哥真是抢手,哪怕脸一样,别人也看不上他。

陆圳火速溜走,临走前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小声逼逼道:“不要在网上约炮。”

特别是约了一个测绘师不要让我来。

陆深:“……”果然对方不是来正经相亲。但是他又实在喜欢薛衣明的长相,一眼就望进了心里,所以才会看个照片就同意相亲。

看见真人,陆深觉得自己一见钟情了,哪怕对方动机不纯,但是根本控制不住心动。

薛衣明正等着陆深道歉,结果对方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了还想跟他上床?

……

事后薛衣明最后悔的一句话,就是答应陆深“谁上谁下凭本事”。

早该在他目测到陆深那里的长度时就该跑了。

薛衣明是第一次,被压制得咬牙切齿,心里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特别是第二天躺在床上起不来时,后悔的心情顿时达到顶峰。

于是当陆深压在他身上问他,“能不能认真处处”时,薛衣明在心里冷笑,终于能沟通了是吧,昨晚仿佛听不懂人话的畜生是谁?

上我还上瘾了,食髓知味了?

“看你表现。”

薛衣明享受了三天陆深无微不至的男友式照顾,要求贼多,把床上受的气都出了,靠吃醋人设还成功拿到了对方的手机,删掉了他手机里相亲软件的全部数据,然后把自己的号注销了。

他没用真名,身体一养好,跑国外继续度假。

他还给陆深留了一张纸条,让他见识社会险恶。

“经考虑,不予答应。我在相亲软件上找到新的对象了,活肯定比你好。”

……

薛衣明结束回忆,自欺欺人:“这么久了,正常人都不会揪着不放。”

谢玉帛:“……”

这就是薛衣明传出跟双胞胎玩那什么的始末?

确实,他舅舅最喜欢营造自己不正经的人设,从跟敖景山的包养传闻起就这样了。

“外甥,你说是吧?”薛衣明征求谢玉帛的意见,谢玉帛能算出他和陆深的事,肯定还知道别的。

“不是,他已经知道你回国了。”谢玉帛做生意很积极,“障眼法符,一张十万。”

薛衣明:“你还卖符?来十张。”测绘师工资不高,但是薛家底子厚。

谢玉帛:“买了我的符,就要跟我签保密条款,告诉我妈妈的话,符就会失效。”

大国师恶狠狠地威胁:“一失效,你早晚会跟我做另一桩生意。”

被日的起不来床,买独家药膏什么的。

薛衣明:“你闭嘴。”

因为是舅舅,谢玉帛马上现场亲自画符,还多送了一张。

谢玉帛把符交给薛衣明,收了钱,他又变成了乖外甥,出主意道:“舅舅,要争气啊。要不我给你算一卦,你红线对象是谁?你们赶紧在一起,就不用担心烂桃花了。”

薛衣明:“不了。”

总觉得结果会很心塞,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敖景山终于跟经纪人通完电话,和段文耀谢玉帛商量怎么办。

谢玉帛:“网上舆论已经很大了,引起足够重视,我预估一下受害者人数,到时候雇够数的心理医生一起去。但是很多受害者已经麻木了,都不敢轻易踏出大山,她们哪怕出去,脚上依然带着枷锁,当前第一件事,我要去把那个阵法拆了。”

“但是我这边有点麻烦,可能得先换个监护人。”

谢玉帛喊道:“舅舅。”

他的外甥这么厉害,居然搞不定新监护人?那得多难搞?薛衣明一听他的声音,又乖又甜,仿佛指着甜品店让舅舅买一支甜筒。

但他十分清醒,脑内自动翻译成,小外甥指着关着猛兽的笼子,对他说,“舅舅,你跟他搏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