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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不作声地吃了个鸡蛋就出门上课去了。

到学校的时候,她脑子还有点发蒙。

刚走到校门,突然被人拽住胳膊拉走。

“谁?”

“你老子!”

奚阔山把奚枂拉到一旁树丛后,随手把人往地上一甩,夺过她的包:“钱,给我钱!”

奚枂嘶嘶吸了口气,手肘、膝盖都被磕破了,血噌一下就流出来。

她愤恨地看向奚阔山:“你疯了!这是学校!”

“妈的,要不是你跟那个贱人在宗家不出来,我用得着跑到这里!钱呢?我要钱!”

奚阔山比上次看上去更加狼狈,满身的酸臭说明他不知流浪了多久。

奚枂躲了躲:“我是一个学生,哪里来的钱。你不要忘了,前些天你刚把我的存款抢走了!”

奚阔山整个人就像一件大垃圾。

头发不知多久没洗,一缕一缕地耷拉着。身上的衣服满是油污尘土,隔着两米她都能闻到一股臭味。

乌黑的指甲、被眼屎糊住的眼角。

奚阔山没翻到钱,将书包扔到地上,上前薅住奚枂的头发,面目狰狞:“钱,我要钱,在哪儿!”

“别逼我报警!”奚枂发着抖,仰头瞪他,“奚阔山,别以为我——”

“啪!”

奚阔山直接甩了奚枂一巴掌:“怎么,还敢威胁你老子?!”

他伸手推倒奚枂,朝着她的大腿狠狠踢了一脚:“你是老子女儿,就得养我!天经地义!没钱?没钱你他妈就去当鸡!

敢不给钱,老子把你肾摘了肝割了!”

他像发了疯的无能猴子,将全部的愤怒朝着奚枂全力倾倒。

接三连四的拳脚悉数落在奚枂身上,幼时被殴打的记忆顷刻苏醒,身体一瞬僵住,不听使唤。

奚枂狠狠喘了几口粗气,使出吃奶的力气提起双手,护住头,又将全身缩成一团护住要害。

她死死咬着牙。

别怕,奚枂,别怕。

老东西年纪大了,又被掏空了身体,他根本没办法伤到你!

很快结束,很快就结束了。

他再也不能把你打到胃出血,再也不能踢坏你的脾脏。

……

自我麻醉的每分钟都被拉长成数倍,奚枂不自觉咬破了唇角,依旧死死不肯松开。

奚阔山没控制音量,树丛后暴乱的声音很快引起学生注意,有人大声喊来保安。

听到有人朝这边跑过来,奚阔山气喘吁吁停了手。

“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凑不够两百万,我让你跟你那贱人妈一起死!

别以为躲在宗家就安全了,你们总有出门的时候!

奚枂,你俩生是我奚家的人,死是我奚家的鬼,别想逃!”

奚阔山狠狠威胁完,转身拖着瘸腿跑开。

保安跑过来,见奚枂缩在地上,忙把人扶起来:“同学,你没事吧?”

奚枂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没事。”

“真没事?要不要报警?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奚枂站起身,“我自己会处理的。”

奚阔山是她户口本上的父亲,又是个屡教不改的癞皮狗,即使报警,“家务事”也会被小而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