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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渡,你怎么了?”苏姻正说着话,突然见宗渡变了脸色,拧着眉坐在那里,一副不适的样子,“喂,你不舒服吗?”

宗渡抬手将她的手挥开,噌地站起来:“没事,我去去一下洗手间。”

脚步带着踉跄地站起身,宗渡快步走到洗手间,嘭一声将门反锁上。

苏姻将水瓶放到桌上,走到洗手间门口,拍了拍门:“你没事吧?需要我叫医生吗?”

“不用!”宗渡拧开水龙头,掩饰他不适的声音,“我马上就出去,你稍等一会儿!”

说完将花洒一起打开,室内的水声到了最大,隔绝内外的声音。

宗渡用冷水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子:“再给我几小时。”

他说话时有几分咬牙切齿,像是忍耐着极度的不适。

看着镜中自己略带狰狞的脸,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一会儿,镜子里的人突然露出一丝松懈的迹象,再开口时,语气都变了:“凭什么。”

说完,痛苦的表情又一次爬上来:“我会把一切摆平,这是……我欠你的!”

“废话,老子不需要!”另一副表情再次窜上来,“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才该死!

凭什么你逍遥快活,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他!

你才是罪人,你才该死!”

痛苦挣扎着爬上脸,宗渡已经满头大汗:“我知道,你等等,再等等。”

他的手像是抽筋似的,呈现一种扭曲的状态。

五指紧绷,青筋高高挑起,他动作生涩地摸向台面一旁的小盆栽。

抓住盆栽后,宗渡眼底满是苦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快了,很快了……”

说着他抬起手,拿着盆栽朝着额头嘭一声砸了下去!

陶瓷花盆瞬间碎裂成几瓣,额头留下手指粗细的伤口,血瞬间流了出来。

从额头流到下颌,继而滴落在洁白的台面上。

伤口冷次次地疼,可宗渡的眼神却越来越清晰。

他的表情逐渐恢复平静,四肢也服帖了许多。

将淋浴的花洒关闭,宗渡抬手用冷水洗了洗脸,将洗手池的水龙头关上。

“砰砰”。

房门又一次被敲响,苏姻关切的声音传来:“宗渡,你没事吧?”

“没事,”他淡淡道,接着转身拧开门锁,从里面出来,“刚才突然胃疼而已。”

“胃疼你干吗……你额角怎么了?”苏姻拧眉看着他,突然看到宗渡额角流血的伤口,伸手就要帮她擦血。

宗渡抓住她的手腕,挡开:“没事,进门的时候有些着急,撞在洗手台上了。”

苏姻担心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不用去医院?”

“不用。”宗渡走回椅子上坐下,额角的刺痛有些干扰思考,他摸过苏姻的烟点了一支,“继续说。”

苏姻见他身上满是水渍、血渍,脸上还有不自然的苍白。

但目光锐利,动作率然,心底猛地一跳。

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说什么,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