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琅文学zilangwx.com

如今也只得硬着头皮辩解,“是公主的帕子。”

那人笑了一声,扼住她的手腕,旋即将帕子扯开。

那帕子原本沾了血已经凝在了伤口,此时被他一扯,十指连心,疼得她登时低呼了一声。

伤处虽已经不再流血,但那一道糊满血渍的刀口仍旧令人触目惊心。

那人的脸色一寸寸地沉了下来,好一会儿才道,“你与他歃血了。”

小七仓皇否认,“没有!”

是真的没有,是沈宴初强行划开了她的皮肉,要她认清楚自己流淌的到底是什么血。

那人道,“你饮了血酒。”

小七心慌意乱,“没有!”

是非她所愿,是沈宴初强行捏开她的嘴巴灌了下去,要她记住自己流淌的到底是什么血。

那人伸开了手,问她,“那这是什么?”

小七惴惴望去,他的指尖还留着浅浅的一点红。

是方才他的指尖在她唇上抹过,那时他还问她,“你饮酒了?”

他洞悉一切。

那一双凤目充斥着十分复杂的神色,凤目的主人兀然一叹,“小七,你又开始撒谎了。”

小七脸色一白,眼眶一红,想要辩解的话硬生生地噎在了口中。

那人怃然神伤,“你见沈晏初一次,便要对我撒谎一次。”

小七鼻尖发酸,眼底浮起一片水雾,低低道,“我没有撒谎。”

见沈晏初的事她撒了谎,但歃血的事她没有撒谎。

那人不再理会她的狡辩,只是问道,“他必是承诺要带你回大梁,你呢,你又应了他什么?”

小七轻声道,“我没有应他。”

是真的什么都不曾应,她没有应下一句话,她没有应杀公子,也没有应为魏楚拼命。

那人顿然生怒,不由地重重拍了一下短案,“还不说真话!”

小七骇得一凛,眼泪在眸中团团打转儿,“我什么都没有应他!”

那人斥了一句,“满嘴胡言!”

这满嘴的胡言斥出了小七的泪来,她低垂着头掉泪,却不敢再辩一句话。

不怪他恼,自出了偏殿,她便没有一句真话。直至上了马车,才被他一点一点儿地拆穿。

也不怪他怒,岂止今日,从前在公子面前她也少有真话啊。

那人推门命道,“回万福宫!”

又是一大股的风雪灌进了马车,冻得小七连连打起了寒颤,她抓住那人的衣袍,眸中雾气翻涌,“公子,不要回宫,我想回家!”

那人黑着脸问,“你的家到底在哪儿!”

他大抵以为她说的回家,是跟沈宴初回魏国。

赶车的人奉命勒马,继而调转马头沿着宫门甬道疾疾往回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