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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一些低声的议论开始蔓延:“这不就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孙女吗?怎么她看起来一点也不难过,连一滴眼泪都不掉?”

“现在的人心,谁能说得清呢?真正的情感又有多少?尤其这种大户人家,还不都是为了钱?不然谁会来?”

另一个声音接茬道,带着几分鄙夷。

“说的也是,这种场合,看热闹的人总比真正伤心的人多。”

第三个声音附和着,似乎认同这样的看法。

一旁的沈安安气得脸色通红,几次想要冲上去理论,都被桑瑜用眼神制止了。

桑瑜身着一袭黑衣,头戴白花,面上带着说不出的清冷。

就连沈安安看了,也不禁心疼。

“瑜瑜,你为何要拦着我?他们太过分了,来这里根本不是真心吊唁,纯粹是看热闹的。”

沈安安愤愤不平地说。

桑瑜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显得格外虚弱。

“他们若真想看一场戏,我们更不能如了他们的愿。今天是奶奶的葬礼,我不想弄得太难堪。他们爱怎么说就随他们去吧,反正也伤不了我什么了。”

她的心已痛得麻木。

正当此时,沉重的大门被推开:“如果各位没有自知之明,控制不住嘴上的门栓,我不介意替你们关上。”

话音未落,薄斯年一身黑衣,胸前别着一朵白花,缓缓步入灵堂。

他今日的装束异常郑重,平日里略显随意的发丝也被一丝不苟地梳理在脑后,这是他只有在最重要的时刻才会有的装扮。

随着他的出现,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江风眠紧跟其后,步入室内,他的面容同样严峻。

而薄祁阳此刻的脸上也罕见地布满了阴霾。

薄斯年的目光深邃而冷酷,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种无形的压力让人群瞬间安静,只余下偶尔的呼吸声。

他走到桑瑜身旁,开口问道:“别人说你,你怎么不反驳,怎么就只跟我较劲?”

他的语气中既有责备,也夹杂着关怀。

桑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望向了身后的众人,淡淡地说:“劳烦各位了,都能抽空前来。”

薄斯年脸上显露出不悦:“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桑瑜抬头,目光中带着无奈:“薄斯年,我现在没心情跟你争吵。你非要在这种时候来找不愉快吗?”

她的话语里透着疲倦。

突然,后门被轻轻推开,张梁手持一束黄菊缓步走入,见到桑瑜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庞,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简短地吐出两个字:“节哀。”

桑瑜对于张梁的到来颇感意外,因为她并未通知他。

“多张师兄。”

她轻声道谢,声音细微却充满感激。

张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关切:“别太难过,生活还得继续向前。”

他的举动自然而又温暖。

这一切,落在薄斯年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