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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跟贝蒂分手了,现在正是伤心痛苦的时候,再加上宫氏集团面临的危机,他如今处境艰难,焦头烂额。

她过来,是想给宫北泽送温暖的,说得更直白点,想“趁虚而入”。

“阿泽!”见男人擦身而过,她急忙伸手去拉。

宫北泽却预判了她的预判,在她的手伸过来的一刻,手臂先一步扬起、避开。

“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我们不熟。”他冷着脸,依然没看女人一眼。

蒋甜韵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双手规规矩矩地握着包包带子,温婉淡笑的模样依然像极了多年前那个面面俱到的姐姐。

“你还在生我气呢?”她笑意盈盈的,像对待一个淘气的小男孩。

宫北泽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她有什么大病。

蒋甜韵看着他紧蹙的眉宇,眼里的抵触,又笑了笑,突然放低姿态:“我知道,那件事是我错了……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这些天,我被网友网暴,已经受到惩罚了。”

宫北泽冷声说:“你咎由自取。”

“是,我活该,但为了挽回你,这一切代价都值。”

宫北泽听不下去,丢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泽!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女人再次扬声,叫住他。

然后上前两步,走到他身边后,的确正色了几分。

“我知道公司最近状况有点糟糕,正好……我认识几位投资人,关系还不错,我可以帮你们约个时间谈一谈。”

宫氏目前的危机,是宫北泽总裁地位被威胁。

但如果他能拉来投资人,让那些停摆的项目全都恢复正常,再收购市面上一些散股增持筹码,最后还是能稳住总裁位置的。

宫北泽的确需要资金,但他并不想接受蒋甜韵的帮助。

“谢了,用不上。”他停下脚步听到这句话,毫不犹豫地抬步又走。

“阿泽!”蒋甜韵再次追上去,在电梯前截住他。

“阿泽,我知道你怪我……可那都是因为我爱你啊!我曾经犯了错,我现在回来就是想弥补错误的,虽然我们在不同的领域,可是以我目前的身份,我依然可以跟你并肩作战,可以给你事业上提供帮助——这也是我想出人头地的原因,我想我们之间不止有爱情,更有同甘共苦的战友情。”

宫北泽站在电梯里,听她说完这长长一番话,一言不发,只是嘴角勾着讥诮的笑,伸手按了关门键。

蒋甜韵看着他的脸缓缓消失在眼前,深深的挫败感让她咬紧牙关。

方婷不知何时走过来,温和地道:“小韵,你放过阿泽吧。”

蒋甜韵回头,只一瞬,脸色又恢复温婉,“婷姨,我做您儿媳不好吗?我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不就是您半个女儿吗。”

方婷波澜不惊地笑了笑,“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可我却觉得,一点都不了解你。你做的这些事,让我不敢置信。所以,到底是你深藏不露呢,还是我眼光不好?”

不得不说,姜是老的辣。

这番话温柔到极致,可内里的嘲讽却犀利而尖锐。

蒋甜韵愣在那儿,哑口无言,脸色极为难堪。

————

宫北泽下楼,走向自己的停车位。

正要拉开车门,从车后走出一人,“宫先生好。”

他一惊,看向那人,只觉得眼熟。

等细细一回想,那是前些日子跟着贝蒂的保镖之一。

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难道他跟贝蒂中午的饭局被卡米尔知道了?她很反对,所以计划有变,派了这人来通知自己?

保镖见他满脸防备困惑,马上解释说:“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耽误宫先生一点时间,卡米尔夫人要见您。”

宫北泽心里越发起疑。

卡米尔看不起他,却又要见他?

干什么?

他拍上自己的车门,转身不卑不亢,“你带路。”

保镖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前面领路。

两人穿过医院,去到院区另一个偏僻的门。

走出去,路边停着一辆劳斯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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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尔夫人坐在车里。

看到宫北泽被人带过来,她抬抬手,管家立刻靠拢,一手搭在车门上方,护她下车。

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

宫北泽看着站在面前的外国女人,五官精致,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优雅贵族的打扮,高高在上的气场,不愧是贝蒂的母亲。

他记起,当初刚收留那小妞时,明明寄人篱下,可天天骄傲的跟孔雀似的,言谈举止动不动就把他当做仆人。

原来是从小耳濡目染。

保镖鞠躬后,退后走开。

管家站在两人之间。

宫北泽记得,这个管家会一些中文。

“卡米尔夫人,请问找我做什么?”虽然对方看不起自己,可毕竟是长辈,而且是他心爱之人的母亲,该有的尊敬不能少。

管家翻译,卡米尔脸色淡淡,沉默了会儿,才说:“贝蒂对你恋恋不忘,我怕她就算跟我回去,以后找到机会,又要偷偷逃出来找你。所以,我想你在她走之前,不管用什么办法,让她对你死心。”

听着管家蹩脚的翻译,宫北泽脸色几度惊讶。

让贝蒂对他死心?

这意思就是说,他必须做出一些很渣的事,深深伤害她,让她痛恨自己!

“你的公司情况不好,惹怒我没有好下场。”卡米尔冷着脸威胁。

宫北泽没有接话,想到早上父亲醒来后对他说的话。

公司不能倒闭,也不能易主,否则他们父子就是宫家的罪人。

原本,他还满心欢喜地准备回家好好梳洗打扮,去见贝蒂最后一面,为她践行。

如今……

满心期待化作灰烬,他要亲手撕碎那个傻妞的梦,让她对这段恋情不再抱任何美的幻想,要让她往后余生稍稍回忆起自己,都是鲜血淋漓的疼痛。

宫北泽沉默了很久,没有生气,也没回怼,只是很平静地问:“在您眼里,女儿的幸福一点都不重要吗?”

卡米尔听完管家的翻译后,毫不犹豫地说:“她是有使命在身的人,幸福排在家族荣耀的后面。这一点,我相信你也懂得。”

宫北泽眼睫一抖,突然无言以对。

是,他懂!

他如今正在做的,不就跟卡米尔要求贝蒂所做的事情如出一辙吗?

“好,我明白了,我保证她会恨我入骨,此生再也不想见我。”留下这话,宫北泽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