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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临太了解异监局了。

甩掉异监局的追踪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个负责断后的神级怪物。

“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逃命的路上,孙念洄问江与临:“你说的鱼,就是要杀我的人吗?”

江与临逃到七楼天台,一把将孙念洄从楼上推下去:“不是,我真的有鱼。”

骤然失重,孙念洄视线内天地颠倒。

白亮的阳光下,热风扑面而来。

她在急速坠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毫无防备地坠楼,孙念洄哪里还听得见江与临在说什么。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刹那,一双手臂接住了她。

孙念洄抬起头,看到了一张俊美无俦的冷脸。

她惊魂未定,心脏跳得几乎跃出胸膛。

孙念洄倒吸一口凉气,抖着嘴唇喃喃自语:“天啊,那个混蛋真的有个比他还漂亮的兄弟。”

御君祁面无表情,将孙念洄扔在地下:“不要叫他混蛋,虽然他确实是。”

说话间,江与临也从七楼跳了下来。

孙念洄还没来得及去指责什么,就见江与临用一种很帅的姿势蹲在地上,接着刚才‘我真的有鱼’那句继续补充道:“两条。”

“……”

谁他妈管你有几条啊,老娘刚才被你推下楼,差点吓死好吗?

最令孙念洄无语的是,刚才那个满脸冷漠地接住她,又毫不犹豫地把她扔出去的高冷帅哥,居然扶起江与临,顺手拍去对方衣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问了句:“没事吧。”

没事吧?

没事吧?你们没事吧?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考量,在场唯一可能有事的就是我!你们在哪里互相问候什么啊?有这个必要吗?

一个能面不改色地从七楼一跃而下,无视万有引力,一个能用手臂接住从七楼坠下来人,无视重力加速度。

你们能有啥事啊?牛顿半夜托梦,魇着你们背力学公式吗?

无语了我都。

孙念洄朝天翻了个白眼。

正在孙念洄腹诽之时,肖成宇驱车赶到,三人一同上了辆不起眼的车,往城门处开去。

今天是个晴天,气温高得离谱,车内众人皆是满身大汗,仿佛置身于烤箱之中。

在阳光直射下,路面扭曲蒸腾,烈日熔金,太阳似火球般灼烤大地。

江与临单手按在车门上,用异能给车辆降温。

在这样比沙漠还要炎热的温度下,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体力能支撑这样长时间奔跑,如果不能及时降温,连汽车的轮胎都会在超高的地表温度下融化。

好在江与临是寒冰异能,足够负担为整支行动小队降温的工作。

车内温度逐渐降低,比开空调效果的墙上百倍,沁人心脾的寒意下,所有人舒服地都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活过来了!

御君祁单手扣在江与临的手腕上,汲取着零星的寒冰碎片。

身为一条章鱼,祂非常厌恶闷热干燥的环境,仅是手心小片肌肤接触,根本无法满足内心对寒意与水源的渴求。

很快,御君祁整个人都贴了过去,恨不能将四肢都化为触手,紧紧将江与临包裹在怀中。

江与临拨开身上的怪物,把诗集扔过去:“别闹,自己看会书去。”

御君祁抖了抖那本书:“这是什么?”

江与临理所当然道:“陶冶情操的,兵荒马乱的没处给你找圣人,多读读爱国诗歌,洗礼洗礼你的价值观。”

御君祁把诗集扔回去,冷漠拒绝:“不要。”

江与临诧异地侧身看去:“你说什么?”

御君祁面无表情:“你有意见?”

江与临:“你怎么不爱学习?”

御君祁敷衍道:“我不识字。”

江与临用‘你在逗我吗’的眼神瞪向御君祁,御君祁沉默回瞪。

二人都有种很强的气场,只是平常一个厌倦慵懒,一个不动声色,俱是天塌地陷也无所谓的轻忽模样,并不显露那份暗藏于心的傲然睥睨。

而今忽然针锋相对,不过三言两语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便呼之欲出,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似的。

江与临皱起眉,刚想说什么,一只颤抖的手搭在了他肩上,将他尚未出口的话都按了回去。

孙念洄第一次亡命天涯,情绪还没有从坠落的惊恐中脱离,激动得浑身发抖:“林先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想办法出城吧。”

江与临没说话。

肖成宇一边焦虑地咬手,一边把车开得飞快,同时还承担起缓和气氛的重任,絮絮叨叨地劝道:

“是啊,林哥,祁哥不喜欢读诗也没什么要紧,不就是诗嘛,我可以给你们念,朗诵也可以,保证声情并茂,我大学读的就是播音主持专业……”

肖成宇清了清嗓,声音瞬间变得极富有磁性,字正腔圆地念了句绕口令。

两人一唱一和,总算把话题岔开,僵硬的气氛暂时被掩盖了过去。

江与临薄唇抿成一道直线,喉结上下滑动,眼睫微垂,率先移开视线。

怪物擅长从人类基因中获取知识。

御君祁怎么会……不认识字呢?

一个离奇的想法从江与临心头浮起,他迫不及待想要验证,可眼下并不是好时机。

肖成宇和孙念洄都该紧张吐了,两个人均是一副焦虑到想自杀的模样,他要是再和御君祁多谈几句,不小心暴露了御君祁的怪物身份,这俩人估计更活不起了。

思及此处,江与临只能强自按捺,等到合适时候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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