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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缝隙睡觉的感觉很糟。

蜷缩的身体又麻又僵,简直是在受刑。

江与临全身都疼,想动一动,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转。

“异监局的禁闭室还有一米八呢,这只有一米二,狗笼子都比这大。”

江与临忍不住抱怨,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娇气的人。

任何人被塞进狭小笼子里睡一觉,醒来都难免会有怨气。

冲天的怨气。

御君祁翻过身面朝江与临,弓起腰努力让出更多空间:“人类的身体太硬了,不适合呆在柜子里,我原本的形态在狭窄器皿里就很舒服。”

江与临附和道:“没错,蛇的身体能盘成好几圈,印度人的蛇都养在罐子里……你喜欢听笛子的声音吗?”

御君祁用很无语的眼神看了江与临一眼:“我才不是蛇,蛇垃圾。”

江与临:“蛇很厉害的,华国神话中的龙图腾,就是以蛇为原型创造的。”

御君祁想了想,没想通蛇那样一掰就断的条状生物‘神’在何处。

脊椎是所有脊椎动物的致命弱点。

章鱼没有脊椎,章鱼最厉害。

御君祁问:“蛇哪里厉害?”

江与临促狭地挑挑眉,示意御君祁附耳过去,小声说了句什么。

御君祁英俊的眉眼露出几分疑惑,诧异道:“两根什么?”

江与临本意是调笑御君祁,没想到这只怪物干净的像一张纸,眼神单纯,模样认真,反倒让江与临不自在起来。

尤其他们还离得这么近。

江与临轻咳一声,含糊其辞:“呃,就是很厉害的东西,这玩意不都是越多战斗力越强吗?”

增加战斗力的东西……

还很厉害。

那不就是触手吗?

原来有的蛇也有触手啊,那真的是很厉害。

御君祁沉思片刻,自以为理解了江与临在说什么,其实两个人说的东西差了十万八千里。

江与临见御君祁还在思考,不知为何总有种教坏小孩的罪恶感,匆匆出言打断:“反正蛇就是有两根,你知道就行了,说点别的吧。”

御君祁果然说了点别的——

“我有八根。”御君祁淡淡道。

江与临:“……”

听到这儿,他又觉得御君祁可能是在装纯,不然这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暗自骄傲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还八根,祂怎么不说一百根。

江与临现在没心情和御君祁争辩,说实话,在箱子里睡上一觉以后,浑身都疼,连捅慕容煊的热情都没那么高涨了。

骨头肌肉酸痛不已,之前压在身下那条胳膊已经没了知觉。

为了能平躺下来,江与临只能半靠在御君祁身上,虽然这样的姿势很奇怪,好像整个人都躺在御君祁怀里,但那都不重要了。

不赶紧把肌肉活动开,他胳膊就该废了。

后背着地的刹那,凝塞的血液重新流动,身体逐渐恢复知觉。

御君祁右臂环在江与临肩头,单手给他捏胳膊:“江与临,我有一个问题。”

江与临冷酷道:“问。”

御君祁:“我们为什么要一直呆着衣柜里?”

江与临不假思索:“因为要捅人。暗杀都是这样,先找一个地方藏起来,趁人不备突然出现,给他一刀,完事。”

御君祁颔首以示认同:“嗯,你来杀我的时候就是突然出现,手握寒冰长刃,像一弯清冷皎洁的新月,整个巢穴都亮了起来。”

江与临陷入回忆,迟疑道:“亮了吗?我怎么记得是一片漆黑,我的刀不会发光,你看到是冷焰火吧,后来我扔了那个照明。”

御君祁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很晃眼,你当时藏得很好,出现时像一团光落了下来,快得惊人。”

江与临失笑:“因为你很难打,我想要打你个措手不及……那时候真想不到有一天会和你一起来揍人。”

御君祁微微一顿:“慕容煊也很难打吗?”

江与临:“还行吧,和我差不多,没你……难打。”

说着说着,江与临语速逐渐犹豫。

他意识到了作战计划中的巨大纰漏。

首先,从战力排行来看:

御君祁>全盛时期的江与临>慕容煊≈现在的江与临

在江与临的单人作战计划中,因为自己异能发挥不稳定,所以才要躲进衣柜,出其不意。

可问题是,御君祁来了。

御君祁的作战能力大于慕容煊。

不是一般的大于,是碾压式的大于。

所以……他们为什么还要躲进柜子里遭罪。

以御君祁的实力,完全可以凭空出现在会场,直接捅慕容煊一刀,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瞬息消失。

御君祁也意识了这个问题,但祂没那么多好奇心,也从不指责抱怨,只是静静沉默几秒,等着江与临说些什么。

比如可以从衣柜里出来了之类。

虽然祂很喜欢抱着江与临,而且这是江与临第一次主动躺到祂怀里,但蜷在这个狭小的柜箱里,江与临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

所以还是出去比较好。

江与临认命般往后一靠:“我好蠢。”

御君祁忍俊不禁,胸膛轻轻颤抖,笑声低沉华丽,如山泉在玉石上流动。

江与临也笑,侧头去看御君祁,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已经想好这次的战后总结报告怎么写了。”

御君祁挑眉,很捧场地问:“怎么写?”

江与临声音干净清澈,因刚睡醒一觉,听起来还有些微哑:

“当一个强大的战力加入进来时,作战计划应当重新制定,而不是直接把祂拽进柜子,仅仅将计划名称从[单人]改成[双人]方式太机械了。”

御君祁坐起身,安慰道:“也还好。”

江与临推开柜门,和御君祁一起从衣柜里滚了出来。

舒展四肢躺在地毯的瞬间,江与临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江与临把这笔账也算到了慕容煊头上,并决定多捅慕容煊一刀弥补自己遭的这些罪。

多捅两刀吧,把御君祁的那份也捅出来。

*

几分钟后,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熄火的声响。

御君祁看向江与临,用眼神询问:

动手吗?

江与临靠坐在床边,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稍等的手势。

脚步声由远及近。

‘滴’的一声轻响,电子锁转动。

江与临抬了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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