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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好,服务态度不好谁愿意来坐船。”

“可我们是公安。”

张平被逗乐了,想想又笑道:“鱼支,别自个儿哄自个儿,别人不知道你应该很清楚,人家愿不愿意来坐船跟服务态度好不好关系真不大。以前汽运没现在这么发达,出门只能靠坐船,服务态度虽然不怎么样,还不是一票难求。”

这个观点韩渝很认同,毕竟以前的服务态度确实不怎么样,但还是笑道:“就是因为要跟汽运竞争,所以要改善服务态度。”

这时候,客轮在两个码头职工的协助下安全靠上了趸船。

两个客轮水手打开护栏,半年前刚升任乘警队副队长的邵磊夹着文件夹,带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率先下船。

“邵哥,早啊。”

“早什么呀,今天因为等潮水又晚点了,晚了半个多小时。”

邵磊习惯性地把文件夹递给张平,让刚刚下船的一个乘警跟张平办交接,随即转身道:“这孩子没身份证,也没买票,趁十六铺码头检票员不注意混上船的,交给你了。”

逃票的人不少,但主要发生在江申、江汉那些长途的客轮上。

有些逃票的人为了能上船和上岸,在上船时花很少的钱买短途票,快到目的地时找客轮工作人员再补一张短途票。

白申号的船票本就不贵,又是直达航线,航行期间不会靠泊其它码头,所以坐白申号逃票的人很少见。

大批旅客开始下船,韩渝把头发乱糟糟、正耷拉着脑袋的小子叫到一边:“叫什么名字?”

“马振。”

“什么地方人?”

“陵海人。”

“家住陵海哪个乡镇?”

“万年乡。”

“万年哪个村?”

“长河村。”

听口音是本地人,看上去也不像撒谎。

想到邵磊跑了这么多年白申线,养成了在白龙港买年货的习惯,昨天帮他买的猪肉和请人家加工灌的香肠都放在办公室,韩渝和邵磊一起把逃票的年轻人带上岸,领进了办公室。

头发乱糟糟的小子突然有些紧张,双腿竟不由自主的颤抖。

邵磊看的清清楚楚,立马给韩渝使了个眼色。

韩渝也注意到了,打开抽屉取出纸笔,一边示意马振坐下,一边不动声色问:“你今年多大?”

“十七。”

“从什么地方回来的?”

“东海。”

“什么时候去的东海。”

“今年夏天。”

“去东海做什么的?”

“打工。”

“打什么工。”

“在人家饭店做勤杂工。”

“打工的饭店叫什么名字,在东海哪个区。”

……

马振对答如流,但比之前更紧张了,连手都在抖。

韩渝意识到这小子肯定有问题,追问道:“你打了半年工,老板没给你发工资?”

“他总拖着不发,我不想再干就回来了。警察叔叔,我知道逃票不对,你让我回去,我明天就把钱送来。”

“回去就有钱?”

“我跟我爸要。”

“万里离这儿那么远,你怎么回去?”

“走回去。”

“你在东海打了半年工,难道没有行李,没换洗衣裳,就这么两手空空回来的?”

“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撒谎,给我站起来!”韩渝砰一声勐拍桌子。

马振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苦着脸道:“警察叔叔,我……我……没撒谎……”

韩渝站起来把他退到墙边,一边搜他的身,一边冷冷地说:“你说你在饭店打了半年工,老板没给你发工资,就这么一身衣裳。可在饭店打工跟在其他地方打工不一样,身上不可能没油烟味,你身上怎么一点油烟味儿都没有?”

马振被问住了,耷拉着脑袋无言以对,吓得浑身像筛糠似的颤抖。

邵磊不失时机地说:“现在通讯很方便,我这就给普东公安分局打电话,请人家帮我查查有没有你刚才说的那个饭店。”

马振吓出一身冷汗,双腿一软,瘫坐在墙角里。

韩渝可以肯定这小子有问题,立马掏出手铐把他铐上,随即拍拍他肩膀:“我也要给万年派出所打个电话,请人家帮着查查长河三队有没有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