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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公的挡水堤段六百多公里,这是什么概念,这比江南省的长江干堤都长!

一想到那么多群众生活在江堤、河堤下面,江水、河水都悬在群众的头顶上,韩渝更坚定了借抢护溃口险情的机会,利用装备优势抓紧时间修筑一个安全区的决心。

并且这个安全区不能小,至少要能容纳附近三个村的四千多村民同时上来躲避洪水。

安排好一切,抓紧时间睡觉。

他刚睡着不大会儿,昨天忙于组织撤离、安置群众的县W袁书记就跟黄县长、胡主任一起来了。既是来实地了解抢护情况的,也是来慰问参战官兵的。

葛局不想把韩渝叫醒,当仁不让地负责接待。

“从早上6点21分开始,我们的两个土方施工班组就从溃口两头同时作业,一车接着一车往溃口处倒土,争取在下午一点前实行合拢。”

老葛带着县领导来到工地,眉飞色舞地介绍道:“等把坝打上,就利用公安001艇上的消防系统和大部队来时自带的两台大水泵,以及县里送来的六台水泵,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大水塘里的水排空。

然后让1号挖掘机换上加长臂,清理掉昨天下午溃口时冲进来的淤泥,再取土回填。等把这个大水塘填平了,考虑到土质比较疏松,填好之后肯定会沉降,要回填的比干堤更高,最后再用压路机反复压实。”

一个随行的副县长不解地问:“葛局,为什么要抽水,不可以直接回填吗?”

“各位,我们不只是抢险,也是在做工程,要对工程质量负责。塘底现在全是淤泥,至少有半米深,如果不把这些淤泥清理掉直接回填,地基就不稳。”

少将夜里过来都尊称“葛工”,在老葛看来县领导已经算不上领导了。

他转身指指围堰,再指指身后的干堤:“考虑到土堤经不住冲刷,需打桩对堤身进行加固,也需要抛投大量石料护坡。至于不临水的那一侧,我们要考虑到有可能的滑坡,鉴于抢险物资紧张,只能砌沙袋墙和用市防指送来的楠竹进行加固。”

袁书记看着溃口心有余季,沉默了片刻问:“现在就需要桩木和石料?”

“嗯。”

“我们再想想办法。”

“袁书记,黄县长,桩木和石料很急,明天下午5点前必须到位。我们营的情况你们二位是知道的,上级一道命令,我们就要走。如果不借这个机会抢护。你们将来可能要投入更多的资金,对这一堤段进行整修加固。”

老葛不是无的放失,说的全是心里话。

毕竟有如此专业且高效的施工队伍在这儿,县里只要提供足够的材料,便能花很少的钱做成平时花大钱都不一定能做成的事。

袁书记岂能错过这个机会,紧握着老葛的手说:“谢谢葛局,石料我们一时半会儿确实没办法,但桩木我保证明天下午5点前到位!”

“石料不够,只能用沙袋凑,这么一来编织袋就不够了。”

“需要多少?”

“至少三万条。”

“我们想办法,保证到位!”

……

与此同时,滨江市区、开发区、长州市和陵海市的长江干堤上红旗招展,几乎每隔一两百米就有一支抗洪抢险突击队。

有沿江各村的,有沿江乡镇的,有各区县组织的民兵,也有来自各党政部门的。

第二次洪峰来了,全线超过保证水位。

尽管干堤全面整修过,但依然要严防死守。

8点48分,陵海开发区各村的大喇叭震天响,不是强调防汛排涝,而是在转播陵江县广播电台的新闻。

“自6月下旬起,长江上游连续暴雨,荆江水位持续高涨,我县遭受了严重的洪涝灾害。城区多处断电,乡村路桥涵洞积水,交通几近中断,部分农业生产设施、粮田、住房遭受不同程度的损坏。

万里长江,险在荆江!

在第二次洪峰即将来临时,我县长江干堤老庙段通江闸口发生闸壁、闸板开裂漏水的重大险情。一旦溃坝决口,堤下四个乡镇都将变为一片汪洋……

洪水无情,人间有爱。

在这个紧要关头,陵海预备役营闻汛而动,风雨兼程,星夜驰援,噼波斩浪,鼎力相助。冒着闸口随时可能溃决被洪水冲走的危险,奋战十二个小时,出色地完成急难险重的抢护任务。

陵海市委市政府及时送来的抢险官兵和抢险物资犹如雪中送炭,给予我县的关心支持和大力支援,充分体现了中华民族患难相恤的传统美德,也坚定了我县干部群众抗击洪魔的信心和决心!

危难时刻见真情,陵江人民深知感恩。

陵海市委市政府和陵海人民的无疆大爱,陵江县委、县政府和一百二十一万陵江人民由衷感谢、永远铭记……”

陵海开发区紧挨着长州市,正在大堤上指挥防汛的长州市马副市长听得一愣一愣的。

“小吴,陵海的广播里说的到底是陵海还是陵江?”

“好像是陵江县感谢陵海的。”

“陵江县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没听说过。”

吴秘书话音刚落,广播里又传来关于陵海叶书记的采访录音。马副市长竖起耳朵,听的很认真。

“国是一个国,民是一家亲。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互相支援帮助既是本分,更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马市长,真是陵江县感谢陵海的!”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马副市长大致听明白了,立马掏出手机给滨江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打电话。

罗红新也在江堤上,接通电话笑问道:“马市长,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的。是不是你们那边扛不住了,需要我们过去支援?”

“我们这边固若金汤,怎么可能扛不住,不过提到支援我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昨天下午开会时,我记得你说你们开发区跟陵海共建的预备役营去支援北湖抢险,你们开发区的子弟兵到底有没有去?”

“去了,我送他们上车的。”

罗红新看着浑浊的江水,习惯性地吐槽起来:“提起这事我就来气,明明是我们开发区跟陵海共建的防汛抢险机动突击营,结果因为陆书记一句话,就变成了滨江防汛抢险营,你说说这算什么事!”

马副市长发现这件事很有意思,憋着笑问:“这么说你们开发区的子弟兵正在跟陵海的子弟兵一起支援人家抢险?”

“是啊。”

“你们的子弟兵在北湖那边干得怎么样?有没有干出点成绩?”

“我这两天忙得没顾上问,但我相信他们肯定不会给我们开发区丢脸。再说上游的洪水比我们这边大,既然去了,上级肯定不会让他们闲着。”

“罗主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马市长,你怎么也变婆婆妈妈的,我们什么关系,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怕说了你会更来气。”

“有什么事赶紧说,别再卖关子。”

“陵海的广播里刚才播送陵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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