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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掀飞了老费雪和两个恰巧迎上前的野怪。

老费雪的护目墨镜炸裂,血族的瞳孔在惨白的日光下收成了针尖大。

野怪们大呼小叫地冲上来,救同伴的救同伴、救火的救火,乱成一团。

可是他们扑不灭血族身上的火。

不知为什么,老费雪好像变成了一个人形酒精罐,爆炸引起的火苗才一沾到他身上,立刻熊熊地暴虐了起来。

此时正是烈日当空,烧焦的皮衣却无力再抵挡那诅咒似的日光,于是阳光和火光团成一团,簇拥着老费雪,他看起来金灿灿的,插上翅膀就能升天了。

几个离得远、侥幸没被炸飞的“野怪”本想救他,看见此情此景,一时面面相觑,愣是都没敢上前。

血族……是这么易燃易爆的生物?

就这么片刻的犹疑,老费雪身上的火焰再一次炸开,更加张牙舞爪,逼人的热气将围过来的几个“野怪”都逼到了十米开外。他们看着那烧得没了原始器型的血族用痉挛的手探入衣襟,从领口揪出了一样东西。

出来迎接“合作方”的,当然都是火种,一瞬间,几个火种都感觉到了那东西上覆盖的阴冷气息。

有人喃喃问:“那是个血族天赋物吗?是什么鬼东西?”

可是声带烧焦的老费雪已经无法回答了。

那本该是一件护身保命的天赋物,他花了大价钱,还托了儿子的门路,才从黑市上拍到。

是谁在他的车上装了炸弹?谁把他的护身天赋物替换成了引火的?

他今天怀着鬼胎秘密来到香料厂,连贴身的秘书都不知道他的行程,那么……谁知道?

格里芬……只有格里芬!

电光石火间,老费雪脑子里掠过无数念头。

格里芬这个快成年才接回来的儿子,在费雪家处境并不好,忘了当年是因为什么……总而言之是琐事,十多年前过去,他已经记不清那些鸡毛蒜皮了。老费雪只记得,格里芬是跟他的几个兄弟闹了矛盾,闹得家宅不安。他觉得很烦,于是想了个自以为两全其美的办法:以“实习历练”的名义,将格里芬这个不值钱的儿子送到了尾区。

一方面为了耳根清净,一方面老费雪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费雪集团有两大要害部门,“香料厂”和“物流网”,他主管香料厂,就不便过多插手另一边的事。可尾区又是野怪大本营,和香料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那边安插自己的便宜儿子,许多事会方便很多。

后来证明,他是英明的。

尾区鱼龙混杂,却是个大宝库,生命石、各种走私的违禁品都有门路,格里芬甚至能弄到大量非法倒卖的血族器官。

十年来,源源不断的禁品材料经格里芬的手送来,老费雪手上见不得光的资金又经格里芬的手送到海外。禁品原料变成香料厂升级的造物、变成钱、再变成他在集团里扶摇直上的底气;说不清楚的黑钱在海上游历一圈回来,比农场劳工的血汗钱还清白。

他开始逢人就说,格里芬是他最骄傲的儿子……之一。

谁知看错了人,那居然是个揣着狼子野心弑父的畜生!

早知道……

可惜,老费雪早不知道,到死也没想明白。

不过俄顷,方才还人模狗样的血族就成了一具焦尸。

浓烟四溢,焦臭扑鼻,目睹这一切的“野怪”——背区黑匠人们在震惊中鸦雀无声。

半晌,才有人茫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领头的中年人回过神来:“快去,叫医生来,我们这边有烧伤的同伴,血族那边……”

他说到这,话音戛然而止。中年人瞪大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半晌才几不可闻地问:“你们……感觉到了吗?”

“什……”

“等等,是生死契!生死契消失了!”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虽然有人受伤,但那车显然不是被害人老费雪炸的,不算“互相伤害”,当然也不会触动生死契。

怎么还能突然消失?

除非是当年签了生死契的血族都死光光,还集体断子绝孙。

或者——

“那个安炸弹的,是三个签约人……或者他们直系后裔之一。”

“啊,豪门内斗?那斗他们的去啊,死咱家门口算怎么回事!”

“就是,还连累达达和兰斯,医生怎么还不来?这种烧伤……”

“先生,你怎么了?”

领头的中年火种抬头朝一个方向望去,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难看极了:“快……快去告诉大长老!”

他抬头望的方向,正是“香料厂”外围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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