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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鸢突然没头没尾地丢下一句话,便开门下了车,只留下我一个人顶着一头问号。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白鸢便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摊黑色的东西。

“拿着!换上!”

直到白鸢把那堆东西丢给我才发现,那居然是一身防爆服,一把七九式冲锋枪,还有一张绿色的警务人员通行卡。

“大姐!你从哪搞来的!”

我随口问了一声。

“感染者身上扒的!”

白鸢很是淡然地告诉我。

“这家伙本来是在外围执勤的巡警,结果突然发病了!一会儿你套上这个,拿着他的证,找个机会混进去就行了!回头我会去找你!”

于是我犹豫片刻后,收拾了一下行头,把那把九二式揣在身上,换上防爆服后,又把那把七九式冲锋枪踹在外边,至于那杆八一步枪,我则丢给了白鸢。

为了不让人起疑,我还特意在安置区的铁丝网外围兜了一会儿,这儿的铁丝网墙似乎新旧不一,有些冒着反光,还有的部分已经有明显的锈迹,不少地方甚至还是用铁皮焊上去的。

很明显,这个所谓的安置点应该是仓促之下赶工出来的。

走近之后,我才发现安置区的入口一共有三处,一处是给市民的,一处是给医护人员的,还有一处则是给军警的。

我徒步走到电子门附近,边上挂着一块醒目的手写告示牌——“一人一刷卡,一车一放行”。

于是,我悬着心走到人员通行的卡口,门口站着四五名全副武装的军人,目光齐齐地锁定在了我身上,我赶紧掏出证件出示了一下,又拿出通行卡在一旁的机器上刷了一下。

眼见刷卡机上的提示灯闪绿,我才松了一口气。

“等一下!”

忽然,其中一名军人抬手拦住了我。

我顿感不妙,心说不会露馅了吧。

我木木地转了个身,就见那名军人拿出测温枪对着我的额头按了一下,又翻开我的眼皮用手电照了照,最后又把我的衣袖,裤腿掀开,把这些防暴铠甲无法护到的地方挨个看了一遍。

所幸,摸索到我肩膀时,他只是撩开我的衣领,在我脖颈周围查看了一圈,见没有异常后,那名军人才抬手示意了一下道:“可以了!进去吧!”

一进入安置点我才发现,这里面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糕得多,与其说它是什么安置点,不如说是个难民营。

我一路穿行在过道上,一排排的赈灾帐篷根本看不到头,每一顶帐篷里都有两排折叠床,一共十二个床位和一张小桌。

汗臭味,泡面味,还有其他不知名的恶臭交织在空气中,我每呼吸一口,都会禁不住咳嗽几声。

在这里,几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躁和不安,就在我身旁的帐篷口一个男人正拿着手机,逢人就拉住人家的胳膊问有没有充电宝,后面一个中年妇女则愤愤地拍了拍边上的饮水机,大声吆喝道:“水!楞个还有水!我的娃已经干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