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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萤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浴桶里,被潮湿而滚烫的蒸汽包裹软绕,再被水波推送,将热气收拢到一处,缠绕着四肢百骸。

就这么被蒸腾熨烫着,待滚水沸腾时,她?突然?想起,她?已经跟凤渊成?礼了!

这男人,显然?不?肯错过新婚之夜的甜头。

不?过……他真?的不?累不?困吗?怎的厮杀了一夜,还这么有气力??

“大皇兄……不?要……我好困……”小萤软着音,朦胧着湿润的眼,却故意叫着皇兄,喊着撩拨人的话。

凤渊埋在她?的颈窝间?,从善如流道:“怎敢累着我的太子殿下?您自是歇着,让本王好好服侍你……”

待她?的指甲深深陷入到了郎君坚实的臂膀里时,发出闷哼痛楚的声音。

可很快,她?的手?,被另一双大掌按在了头顶,用力?钳住,不?容挣脱,只能随着沸腾激浪,被动?起伏,反复熨

烫……

第二天,小萤足足快到晌午才?得?以起身。

阿爹和义?父甚至都没等他们新婚的小夫妻敬茶,就已经赶往廷尉府了。

慕寒江已经从安庆那里,将那付安生提了出来?,当年?孟府冤案的头尾,也终于重见天日。

虽然?慕甚已死,可他当年?的爪牙骨干,亲自屠戮了孟府的杀手?还存着几个,凤渊已经让沈净打过招呼,搞到名单后迅速出动?,在府衙派人之前将他们擒住,拎到孟府的妻儿坟前血祭。

当小萤终于掀开?眼皮,挣扎起身的时候,却被铁臂又拖入了被窝里:“起这么早干嘛?”

小萤还是睡眠不?足地打着哈欠,然?后郑重地看了看凤渊,小声道:“怪不?得?你以前总是及时停了,不?然?我便可早早发现?咱俩不?甚合适……”

凤渊听了这话,便用鼻尖抵住她?,拉着长音问:“哪里不?合适?”

难道是他做得?还不?够努力?,没叫她?饱足?可是昨晚哭出眼泪,软绵绵求着他歇歇的,又是谁?

小萤抬头咬住他的鼻尖一下,还能哪里不?合适,自然?是尺寸不?对,有些撑着她?了!

别看她?为人豪爽,可跟男子成?礼也是第一次啊!

之前从凤渊那里得?来?的可怜经验,哪里撑得?到最后,便如砧板上一块被反复碾压的肉,任着他予取予求罢了!

凤渊忍不?住低头亲吻住女郎,只是看他亲吻得?架势,又要将她?往床榻上按,小萤忍不?住在揽着他的脖子软绵绵道:“你再这样,我可可要偷跑啦!”

说着她?作势要跳下床,逃之夭夭。

这话可不?让人爱听,凤渊顺势压住她?的腰肢:“跑一下试试?”

看那意思,倒是迫不?及待得?像将她?捆住,狠狠再惩戒一番,

小萤想起他昨天弄的那些,不?禁脸色微红:“你到底是从哪学的?该不?会又是葛先生教的?”

凤渊再次将她?按在身下,低低道:“自然?是你教的了。夜夜入我的梦里,轻解罗衫,求的那些花样子更多……”

啊,小萤有些傻眼,自是不?认这等荒谬勾引郎君的罪,他以前的脑子都装什?么?

本就是晚睡早起,头悬梁锥刺股地读书,待睡着了,就只做些不?要脸的春梦?

凤渊正在替小萤梳头,长长的头发缠绕指尖,如绸般柔顺,叫人颇有些爱不?释手?。

凤渊起初并不?太会梳头,不?过这女郎爱美,偏偏她?自己也不?善胭脂梳头一类的差事,如此以来?,倒是将凤渊练将出来?,被刀剑磨出茧的长指,可以灵活打出光溜的辫子。

只是现?在小萤新婚,发式又要改改,换成?了堆云发髻。

刚刚回府的孟准和闫山看到了一对小儿女有说有笑的样子,忍不?住互相对望一眼。

以前总觉得?这大皇子不?善言辞,为人阴冷。如今也没有觉得?他有多大的改变。

不?过每次看他与小萤一起的时候,仿佛便会多些鲜活的人气,好像冰冷的俊美石像,骤然?被点活了。

闫山也是才?知,这位大殿下私下里居然?会给小萤洗手?作羹汤,而像这等给女子梳头的差事,就连他都不?曾娘子做过,可大殿下却做得?甘之如饴。

知道凤渊是会心?疼人的,闫山的心?也能落落地了。

瑞祥王府,一室春浓,只是这股子春风,却吹不?到别处。

京城风声鹤唳,府宅到处都是搜查拿人的。

那啸云山庄的长长名单,真?是害死个人。

就连一向左右逢源的楚玉夫人,都吓得?停了生意,急匆匆来?到王府,跟王妃打探消息。

闫小萤倒在软榻上懒洋洋地伸腰,然?后撑着脸颊吃着蜜枣道:“你们宋家人的名字,不?在上面,自是安稳些。”

楚玉却不?信,试探道:“一个都不?在?”

小萤笑了:“我们王爷的为人,你还不?知,最是护短,你家叔公无非是贪图些钱银便宜,被人利用了,若是因着这等老叟,牵连你们小辈就不?好了。王爷自会亲自训诫那位叔公,就不?必去廷尉府过一趟了。”

楚玉听到这,总算是将心?放入了肚子里。

今日她?来?王府门前时,那门口挤了不?少递帖子的人,一个个都是卑躬屈膝地跟王府的管事说着好话。

可惜临时抱的佛脚,哪里能挪动?真?佛。

此时倒显出瑞祥王嫡系的好处来?了。楚玉只是报名,不?必通禀就顺利过了门。

这让那些恳请瑞祥王出面保人的,看得?真?是眼红心?热。

当然?,能顺利过府的,除了像楚玉这等与王妃交好之人,还有来?跟凤渊商量要事的。

慕寒江与凤渊坐在王府的长亭,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饮酒。

待酒下去了一壶,慕寒江才?抬眼问凤渊:“你倒是信我,不?怕我临时反水,卖了你和小萤?”

凤渊抬眼看着他,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萤儿说了,你不?是那般人。”

闻听此言,慕寒江酸涩一笑,抬头道:“我没她?想的那般好,在地牢与她?独处时……我真?的想留下她?,让她?不?再与你相见……”

那时他们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更是为了迷惑牢门外的孟十八。

女郎古怪捣蛋的时候,大约短短两个时辰的相处,足以动?摇所?有的君子风范,还有能臣的心?肠。

凤渊依旧在笑,只是捏着酒杯的手?微微暴起青筋,淡淡道:“这样的机会,你以后不?会有了。”

慕寒江笑了笑:“话不?必说得?那么满。来?日方长,相士给我算过命,是长命百岁的卦象。”

凤渊若好好待小萤,倒也罢了。可若他一朝权势在手?,成?了第二个淳德帝,那可别怪他不?再恪守君子风度,让他等到捡漏的那日。

凤渊听了那话,微微笑看,磨牙问:“是吗?我看君之面相,只写着大大的找死。”

慕寒江懒得?再气凤渊,便举了举杯子,将辛辣的酒液一口吞下,然?后起身道:“你说得?对,魏国凶险,我今天一去,的确是游走龙潭虎穴。就此出发了,便先走一步,你我……后会有期。”

跟这慕寒江走的,还有安庆公主和慕嫣嫣。

她?们已经早走一步,在城外等候了。

虽然?陛下念在慕寒江立功的情分上,开?恩赦免了慕家的其他人,但慕寒江知道母亲已经无颜在京城立足。正好与他一起离开?京城,带着妹妹回转老家隐居避世。

而慕嫣嫣的婚事,在出事之后,已经被人家退了婚贴,就此作罢了。

慕寒江离开?京城时,凤渊亲自骑马,送他出了城门,然?后扔给了他一把精铸的庚铁长剑,淡淡道:“我求名师为你锻造的,魏国凶险,自是保重……相士也给我算过命,说我命硬,克母克友。你若死了,我命硬的名头便要做实了。”

这话听着别扭,满是诅咒,可慕寒江听出来?了,凤渊从小到大,只有慕寒江一个好友——生死之交,无关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