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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能是它躺到殡仪馆那些很少会打开、专门存放陈年老尸的冰棺抽屉里。

秦悠和尤浩戈是本地殡仪馆的常客,它不见得敢冒这个险。

秦悠看看圈定好的几座城市,有两个小城的殡仪馆比较冷清,管理也不严格。

四人当即分成两组,秦悠和尤浩戈带着一家老小继续开灵车。

章老师和唐老师御剑而去。

调查结果很打击人,即便真有死人躺进过冷柜,如今也没法验证。

秦悠换了个思路,询问是否有办理尸体暂存的。

火葬的,会通过殡仪馆的一条龙服务一步到位烧成灰。

土葬的,冬春之交的低气温也犯不着把尸体送到殡仪馆里冻几天。

殡仪馆出具的托管尸骸记录里真就有一条时间能对得上的。

四个月前,本地一位先生将一具尸骸寄存过来,手续齐全。

半个月后一位女士凭票据将尸骸取走,说是要运回老家土葬。

来回运尸用的都是私家车,没用殡仪馆的车。

秦悠问:“寄存人和取尸人不是同一个?”

殡仪馆的人说他们认手续不认人,但都会签字留联系方式。

两个人的联系方式都是空号,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留错的。

尤浩戈只好借走这两份记录去警局查指纹查字迹。

结果很让秦悠和尤浩戈意外。

寄存尸体那位男士在四个月前神秘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女士登记的住址跟失踪男士在同一个小区。

秦悠咂咂嘴:“不会是猎鬼人把人家搞失踪的吧?”

尤浩戈:“我倒觉得那人的失踪与猎鬼人无关,它也是在找到老坟后回来取尸时才发现帮忙寄存的人不见了,它不想浪费时间才在小区里选了个适合附身的人去取走了尸骸。”

票据这么重要的东西,猎鬼人不可能存放在附身者手里。

附身者没有被附身时期的记忆,突然发现手头多了个寄存票据可就出大事了。

多猜无益,二人转道去了那小区。

正值午后,阳光正好。

偌大的小区里静悄悄的,连个晒太阳的老人、嬉闹的孩子都瞧不见。

秦悠搓搓手臂:“小区里挺凉快啊。”

尤浩戈四下瞅瞅:“我也觉着这小区不安生呢。”

他俩装作来租房的小情侣,找了临街的小饭馆边吃边套老板话。

果不其然,小区正在闹鬼,好巧不巧,闹了四个月了。

猎鬼人不可能在它附身对象的小区里搞事,那四个月前开始闹的那位,不会是至今下落不明那个男人吧?

涉及到闹鬼,章老师和唐老师专业对口。

他们那边什么都没查到,立刻赶到这边。

太阳刚一落山,小区里那股阴森劲扑面而来。

穿短袖的章老师连打几个寒颤:“这鬼闹挺凶啊,不会是猎鬼人担心找不到老坟,故意在这搞了个阴气重的备用地吧?”

尤浩戈:“你别忘了它是化魔的猎鬼人,什么丧良心的事都可能做,唯独不会跟鬼魅同流合污。”

否则就凭它生前的本事,随随便便就能靠鬼魅搞出个阴地来保存尸身。

哪还用附身这个附身那个。

唐老师在小区里转上一圈,认定阴气最重的是小区里面某栋楼。

四人一层一层走上去,越往上走越阴冷。

他们爬楼时遇见个出门上夜班的小伙子。

小伙说他原本上白班,可自打小区闹鬼,他家每晚都能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响,吵得他睡不着,他这才调换成了夜班。

几人亮明身份,得以进到小伙家里亲耳听一听。

小伙子指指厕所,又指指天花板。

嘀嗒。

声音不大,夜半听来却有种惊悚诡异的调调。

秦悠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天花板漏血了。

小伙楼上还有两层,都搬走了。

他们只好登上顶楼。

秦悠刚站到天台上就差点被一阵狂暴阴风刮走。

尤浩戈把她牢牢按在地面上。

秦悠硬挤出个笑脸:“上次上天台还是见证雷劈凶器。”

尤浩戈笑得比她还刻意:“上上次上天台差点被杀人犯给砍了,让尤老师看看是谁还没学会御剑呐?”

秦悠收回假笑,捂住耳朵跟唐老师走了。

章老师凑过来,胳膊肘撞撞尤浩戈:“你怎么把小秦老板惹生气了?”

尤浩戈斜楞他:“你能收一收八卦的嘴脸么。”

章老师摸摸脸颊:“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么?”

尤浩戈五指按着章老师的脑袋把他推开,追秦悠去了。

章老师吃瓜失败,索然无味地靠在墙上。

看似结实的水泥墙突然倒塌。

全身重心都在背上的章老师猝不及防,倒仰跌了下去。

章老师心一突突正要御剑自救。

噗通。

他掉水里了。

其他人听见动静赶过来,尤浩戈救人的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

唐老师和秦悠也都捂住了口鼻。

章老师压塌这面墙里面是这栋楼早年架设的加压水箱,废弃好些年了。

里面还有水,气味很刺激。

章老师几个扑腾站起来,身上挂了一层黏糊糊的液体。

章老师抹了把脸:“这水里怎么一股死人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