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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二爷呵呵笑起来,一阵咳嗽:“三爷啊,我老了,这两年,越发感觉自己老了,我能陪你走的时间,估计也不多了,你还要培养青年才俊,壮大自己的队伍,把商会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甭管孙二爷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这话听起来,挺暖心的,都是实话。

陈三爷转身坐在床头,目视孙二爷,语重心长:“二爷啊,我们哥儿俩这一路走过来,有仇、有怨、有恨、有恩,甭管怎么说,也是缘分,新人我会提拔,但真正的大局,还得靠我们自己人掌舵,二爷不必伤感年华老去,还早着呢,二爷还不到六旬,至少再陪我30年,我才能让二爷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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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孙二爷感激地一笑,“三爷啊……哎?小鹤,我有点口渴,你去给我烧点热水。”

“好的,爷爷,您稍等。”孙鹤转身出屋。

孙鹤走后,孙二爷看着陈三爷,郑重说道:“三爷,我只求你一件事,别祸害我孙女,她自幼没了父亲,母亲又嫁与他人,她命苦,我现在如果闭上眼,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小鹤,算我求你了!”

陈三爷点点头:“你放心,其实你对我有误解,我一直在救她,尽管你一直认为我是禽兽,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真不是禽兽。我和你不一样。”

孙二爷哈哈大笑:“三爷,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此刻门外传来说话声:“亨利大夫,您回来了?”

“是的,孙女士。你爷爷怎么样了?”

“好多了。这不,想喝热水,我烧水呢。陈三爷也过来了!”

“好!”

说话间,亨利大夫已背着药箱子进来了。

陈三爷赶忙起身:“辛苦了,亨利大夫!”

亨利一笑:“三爷跟我还客气?您是大慈善家,如果没有您的捐助,医院哪来这么多药品、器械?”随即走到床头,“来,孙二爷,我看看,头还晕不?”

孙二爷强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还是有点晕,但没那么晕了。”

“嗯,别着急,只要没形成血栓,就是上帝保佑!”

三人说话,惊醒了长椅上的柳爽。

柳爽迷迷糊糊掀开被子,露出脑袋。

陈三爷一看,嚯——这小脸蛋,烧得红彤彤的,这是真的发烧了。

亨利大夫走过去,打开药箱,拎出水银体温计,撩开被子:“来,柳女士,抬起来,测测体温!”

柳爽赶忙抬起了大腿。

亨利大夫一惊:“哎呀,不是抬大腿,是抬胳膊!”

柳爽一愣:“哦,我没测过体温,抬哪只胳膊啊?”

“都行。”

柳爽把左胳膊抬起来。

亨利大夫一阵无奈:“衣服脱下来啊,隔着衣服怎么测啊?”

柳爽赶忙解开风衣,而后稀里哗啦脱毛衣,傲人的双峰在毛衣下一阵抖动。

“哎呀!”亨利大夫赶忙阻止,“不用全脱!你脱一只胳膊就行,把水银温度计放在腋下即可!”

“哦。”柳爽接过水银温度计放于腋下。

过了一会儿,亨利大夫让柳爽把温度计拿出来,亨利大夫拿着温度计抬头一看,十分疑惑:“咦?不对啊!怎么才35°啊?你不发热啊!”

随即用手摸了摸柳爽的额头:“哎哟!热得很啊!”十分不解,“温度计坏了?”

突然亨利大夫缓过神来了,转头问柳爽:“你刚才把温度计的哪头夹在腋下了?”

柳爽指了指:“白色这头啊!”

“哎呀!夹错了!你应该夹带有水银棒的那一头!来来来,重新测!”

在亨利大夫的指导下,柳爽再次把温度计夹于腋下。

整个过程,陈三爷都一言不发。

张飞再猛,敌不过一个“病”字。

人间大恶,在最虚弱的时候,也是个普通人。

你看柳爽烧得这个样子,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头发蓬乱,整个人都蔫了,离着二尺远,都能感觉她身上炽热的温度。

无亲人在身边,这一刻,她就是一个生病的28岁女生。

雄姿英发,千娇百媚,只在健康之时,一旦病来如山倒,一切风流,烟消云散。

陈三爷这个年过得这个糟心啊,怪不得佛门有言:生死为大!

在生死面前,一切功名利禄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健康,才是人生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