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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伦从自己床上拿了个枕头,加上蒲遥的枕头放在一起,把蒲遥的背脊和头垫得高高的,让他好受一点。

他这才看见蒲遥一直在哭,无声无息的,眼泪像是流不尽一样一滴滴流落,滚落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尖发颤。

严伦的指尖微抖,连忙帮他擦眼泪,他的眼睛像世上最瑰丽华美的宝石,在昧暗的光线里如烨烨生辉的星辰。

在看着他。

很平静,很绝望。

严伦拧开一瓶矿泉水,“是不是渴了?”

蒲遥张口嘴巴,很乖的样子。

严伦连忙喂他喝水,他喂得很小心,怕洒在床上或者他衣服上,另外一只手还放在蒲遥的下颚边接着,防止有水滴落。

蒲遥的唇柔软又粉润,喝了两口水更显得水润漂亮,严伦用纸帮他擦了擦唇角,连忙错开眼神。

蒲遥的头发还是湿湿的,严伦又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他的头发湿而细软,严伦把头发放在手掌心慢慢的吹,开的是二挡,温度也是不冷不热,无论吹在头皮也很舒服,也不伤发质。

不一会儿就把蒲遥的头发吹得干干爽爽。

隐约听见蒲遥说了句什么话。

严伦连忙把吹风机关掉,“你刚才说什么?吹风机声音太大了我没听见。”

自从被他绑了起来蒲遥就不怎么说话,他吹头发吹得认真错过了蒲遥的说话,一时间有些懊恼。

本来以为蒲遥不会再告诉他他说了什么,没想到他一问,蒲遥又说了。

“你对我真好。”

严伦一愣,听见蒲遥又继续说:“可以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他的眼睛好漂亮,是世上难以寻觅的美丽珍宝,严伦的心里泛出一阵难言的情绪,像淹没而来的潮汐,让他一下子不知身在何方。

严伦的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我会一直对你好的,别怕,蒲遥。”

可他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几乎不怎么像人类了,蒲遥不敢提醒他,怕他知道了自己的变化会瞬间失去人性。

蒲遥在安静的数着倒计时。

严伦轻轻地碰了碰刚刚才被他吹干的一缕柔软的头发,收起吹风机的同时想的是也许可以帮蒲遥解了绑,他现在很乖也很冷静。

但是刚才被欺骗的经历历历在目,一下子又把严伦拉回了现实。

蒲遥刚才也是这样,三两句话就把他的钥匙拿到了。

要不是他及时阻止,说不定蒲遥已经出了门碰上了丧尸。

“我是体育特长生进的学校,从小就练跆拳道和散打,身体很结实。”他蹲在蒲遥的床边认真的告诉他,“这几天的食物很够,过几天我们看看情况,可能会等到官方营救,没有人来我就带你出去,带你回家。”

“你真好。”

严伦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他现在还把人绑在床上,可一点也不好,他也不信任蒲遥,怕他又是在给他设陷阱,然后拿钥匙开门。而蒲遥一直说他好,让他受之有愧。

严伦想多和他说说话,绞尽脑汁的想些话题,却发现蒲遥又哭了。

眼泪似水晶做的一滴滴流下,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眼里竟然是恐惧。

“你怎么了……你别怕……”

他凑近想哄哄他,但是一凑近竟然发现蒲遥香得可怕,特别是眼泪流下来,那种温热的、香甜的气息,如同无法抵御的热浪一般侵蚀着他的感官,就像一块软糯香甜的美味糕点摆在他的面前。

严伦只是早上吃了早餐,后来找到了食物本来想吃一点,却没有任何胃口,这会儿像个饥肠辘辘的旅人一般竟然觉得蒲遥香甜美味。

他吞了吞口中分泌的大量唾液,声音沙哑,却依旧在哄唤,“不怕……”

思绪如棉絮般拉扯,他一下子有些恍惚,极大的注意力在自己的口腔,他的舌头在自己的唇齿间来回流转,席卷分泌出的大量唾液下咽,以免吓到了漂亮又柔弱的室友。

“要不要吃点东西。”他的声音又低又哑,“你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