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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汤又鲜又香,一碗汤下去打底,排骨也炖得软烂入味,无论是要不要蘸料都属于上品。

蒲遥忙活了一早上本来就饿了,吃了一口排骨一口冬瓜,只觉得之前在食堂吃的是什么破玩意。

接着是辣子鸡。

这是许钧的拿手好菜,每当过年他父亲都会做这道菜,是属于过年才能吃的好菜,他耳濡目染,把本事学到了十成十。

这道菜又香辣无比,十分下饭,就着辣子鸡蒲遥不一会儿就吃了一碗饭。

皮蛋烧青椒是湖南菜,他母亲是湖南嫁过来的,大多时候家里没有皮蛋,烧辣椒凉拌也非常好吃。

青菜也炒得鲜嫩爽脆。

蒲遥一连吃了三大碗。

许钧知道他的食量,三碗已经完全饱了,甚至还有点撑,他怕蒲遥多吃,随后一人扫荡了全场,两个人都吃得饱饱的。

蒲遥确实是有点撑了。

消化了一会儿就有点困意,两个人就坐在桌子前说话,蒲遥脑袋一点一点的,不一会儿就趴在了桌子旁。

许钧温柔的笑了笑,抱着他进了房间,用薄薄的被子给他盖着,远远的开了一档的电风扇给他吹。

地板很软很干净,整个房间都香香的,摆设和一切都经过了蒲遥的手,许钧恍惚觉得蒲遥也是喜欢他的。

他们像夫妻一样。

在同居。

他半跪在床头痴痴的看着蒲遥安静的睡颜,他是如此美丽纯洁,他什么也不懂,也许他是喜欢他的,像兄长像亲人一样的依赖,却不是和他一样掺杂着下流的、罪恶的畸恋。

他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在他的唇边流连了一会儿。

又放开了。

蒲遥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这期间许钧把厕所刷得干干净净。

整个房子都是水泥房,进来的时候很脏,经过两个人的收拾已经是干净整洁焕然一新。

这样品质的房子在市面上恐怕要两百一个月。

这边是城中村的边缘,不远处还有树林和河流,许钧从外边挖了一些漂亮的花种下,放在阳台养着。

午饭吃得比较晚,蒲遥醒来已经是傍晚,许钧正在晾晒衣服,也要去顶楼晾晒被子,蒲遥和他一块去了顶楼,合力把被子晾好。

顶楼的风有些大,估计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子也干了。

太阳已经下山,风夹杂着白日的燥热和夜晚的一丝凉意。

呼啦啦的的把被子吹得猎猎作响,蒲遥站在空旷的顶楼平台,好似一面旗展开。

“晚霞好美。”

许钧拿了两把椅子过来招呼蒲遥过来坐。

世界那么美丽那么宁静,艳丽的晚霞幻妙而浓烈,在蝉鸣渐歇中缓缓没入夜晚。

这个傍晚格外的长,两个人自由轻松的坐在天台看晚霞,放松的吹风或者仰头看天。

“许钧哥以后想做什么?”

许钧的眼神明亮,“我想自己卖鞋。”

“报纸上说‘民族要有自己过硬的品牌’,遥遥,我们创立一个品牌怎么样?就卖皮鞋,我做鞋做了这么久,每道工序都做过,知道料子、工艺的好坏,我们做一个好的品牌,广州、白云区这么多鞋子和衣服,我认识很多工友,这些都是货源啊!报纸上都这么说,国家一定是鼓励这些的,也许我们也会变成大老板,能开大商店!”

他一向都很沉稳,像个历尽沧桑的大哥哥,蒲遥这是第一次见他情绪激动的说了这么多话,他的眼睛是明亮的,身上仿佛披着那艳丽的烟霞发着光似的,充满的蓬勃的生命力。

他也不过是二十一岁,拥有披荆斩棘的勇气和勇往直前的决心,对未来的一切、对人生充满了向往。

蒲遥的眼睛明亮,“好!许钧哥,我觉得一定能行,我跟着许钧哥当大老板!”

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快乐的畅想未来,诉说各自的天马行空。

经历的一天的劳累,吃饱喝足、洗漱过后两个人睡觉。

因为天热许钧让蒲遥睡床,他睡地板,像之前一样的,无论蒲遥怎么说也不和他换。

他关了灯盖着被子,突然感觉到旁边躺了一个人。

他屏住呼吸扭过头,黑暗中能看见蒲遥的轮廓。

听见的开心的笑了一下:“许钧哥,地板很舒服,我也睡,这里的一切都很干净啊,地板和床上一样,我们一起睡。”

许钧的眼皮动了动,他似乎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狂乱的跳动着。

他喜欢的人就躺在他的身边,在对他笑,充满的善意和温柔。

他心潮澎湃,脑子里一瞬间划过无数阴暗下流的想法,最终是深深的屏住气息,轻轻道:“睡吧。”

第二天两个人去书店买了一大堆书。

新书旧书参半,因为书买多了也贵,最后还是去旧书市场淘了一大半。

有些小说,有些是专业书,给蒲遥买了些练字帖和画册,他还对花花绿绿的杂志感兴趣,许钧也买了很多。

今天这一堆书比昨天还重,但是两个人回去得都很早。

接着不约而同兴奋的看起了书。

许钧翻开律法类的专业书,认真的看了大半天没看明白,一路看下去也知道的许多。

一个星期后终于翻到了那个困扰了自己许久的法律。

原来同性恋不属于流氓罪。

作废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