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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千山不说话了。

在离开走廊的时候,团队里面有好几个人都被黑色的手臂抓住,就这样硬生生的拉入了镜子里的世界。

这些人一掉进镜子,身体便开始着火,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简直让人不忍睹卒。

好在他们的身边有罗千水,罗千水可以进入镜子,先把那些焦黑的手臂处理掉。

“我发现门了,我发现门了!!”有人突然大叫起来,朝着走廊里的人大喊,“就在这个房间里,你们快点过来啊……”

“门?”罗千水闻言一喜,看向罗千山。

罗千山还没说话,程一榭便淡淡道:“那个人不是活人。”大叫的人便是他们之前发现混在团队里的死人,脚尖向后,脚跟超前。

“钥匙,钥匙在我这儿!”又有死人开始大叫,他们的叫声在惨叫声中格外的清晰,果不其然吸引了几个活人过去。

“你们呢,你们不过来吗?”那人看向阮南烛和罗千山他们。

“不了。”罗千山说,“你们自己玩吧。”

那人闻言还想再说什么,罗千山便道了句:“适可而止。”

那人听了这话,表情扭曲片刻,竟是真的转身走了,而被他骗去的那两人一进屋子,屋子的门便落了锁,随后屋子里就传来了凄厉的叫声和属于肉被烤熟的气味。

这里简直是地狱。

经过艰难的移动,他们终于走到了安全通道的门口。

罗千山看向阮南烛:“门真的在这里?”

阮南烛已经几很虚弱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听到罗千山的提问,也只是抬了抬眸子,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模样。

罗千山便也懒得再问,用力的推开了那扇防火门。防火门之后,果然出现了一扇黑色的铁门,铁门上面挂着的大锁,都在告诉他们这里便是离开的道路。

罗千水喜极而泣。

阮南烛把钥匙递给了程一榭,示意他开门。

程一榭打开门后,露出后面充满了光芒的隧道,他弯下腰,把线索捡起来放进了口袋。

“我们先走了。”罗千山看了阮南烛一眼,“保重。”

阮南烛低声道:“保重。”

罗千山和罗千水一起进了隧道,在跨进隧道的那一刻,站在他身边的罗千水便消失了,显然她只能存在在可怖的门内世界,只要一离开门,她便会消失不见。

程一榭正打算叫阮南烛一起走,却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他轻轻叹了口气,把背着的林秋石也放到了地上,拽着两人的腿把他们往外拖。

此时火焰已经烧到了门口,只要他们再走慢一点,恐怕都不能幸免——至于那个唯一能活下来的名额,谁知道会属于谁呢。

隧道走到了尽头,程一榭周遭的画面一转,他出现在了别墅里。

他回到门外后,便直接快步朝着阮南烛和林秋石的房间去了,在敲门没有动静后,程一榭用备用钥匙开了门,果然在屋子里看见了两个气息微弱的人。

一个脸色惨白如纸,气息近乎没有,一个躺在血泊里,简直像已经断了气。

程一榭赶紧叫了救护车,把两人送到了医院。

接着,便开始等待着两人漫长的苏醒。

阮南烛可以说是捡回了一条命,要不是他那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恐怕去医院的半路上人就没了。

林秋石比阮南烛稍微好一点,但因为失血也险些器官衰竭。

总而言之,这两人能活下来单纯是运气好。

程一榭守着他们两个的时候一直很沉默,程千里给他送饭的时候用手指戳了一下他哥的后脑勺,说:“小朋友,你怎么这副表情,你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呢。”

程一榭冷眼瞪过去,程千里秒怂:“好好好,你随便想,我先吃饭。”然后嘀嘀咕咕的说真是凶巴巴的。

程一榭很不客气:“就算我说了你的智商也理解不了。”

程千里:“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我理解不了?”

程一榭面露不屑。

程千里委屈巴巴又没办法反驳,谁叫他是真的笨呢。

两人就这样昏迷了两天,林秋石先醒,阮南烛后醒,两人在医院待了足足两个多月,身体才逐渐的恢复。

期间倒也没有出什么别的意外,唯一的变数是程千里这货天天推着坐着轮椅的林秋石玩飞车,从医院的花园这头飞到花园那头,周围的护士病人全对着他们两个投来了看弱智的眼神。

最后林秋石实在是受不了了,对程千里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可怜的病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程千里很无耻的解释道:“运动有益于身体康复!”

林秋石闻言差点没崩溃:“可是运动的是轮椅又不是我——”

程千里:“你坐在轮椅上四舍五入不也等于运动了吗?”

林秋石无话可说,和程千里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后,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自己默默的走了。

程千里:“哎哎哎?你能走路啊——”

林秋石骂道:“我他妈的腿又没断,怎么就不能走路了。”

程千里面露遗憾。

晚上的时候林秋石把这事儿给阮南烛说了。

阮南烛还躺在病床上,脸上虽然好些了但气息依旧虚弱,他听完后说:“也就你能和程千里玩上了。”

林秋石:“……”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句话是在骂他呢。

阮南烛看见林秋石如同吃了屎一般的表情,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的身体依旧处于未痊愈的状态,门里面受的伤对他的身体产生了严重的影响,以至于现在都不能下床。林秋石和阮南烛聊着聊着,目光忽的移到了他的手上。

“林秋石?”阮南烛见林秋石突然安静下来,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林秋石这才回神,抱歉的笑了:“抱歉,走了神。”

“在想什么?”阮南烛问他。

林秋石:“没什么。”他停顿片刻,抿了抿唇。

“说吧。”阮南烛声音很温柔。

林秋石又安静了一会儿,才道:“是不是很疼?”

阮南烛看着林秋石的眼睛,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门里面受伤的时候,他歪了歪头,似乎在认真的回忆,半晌后才嗯了声。

林秋石伸手抓住了阮南烛的手腕。他的动作很轻,显然是怕弄疼了阮南烛,他将阮南烛的手腕翻了一面,看到了上面裹着的纱布。

在换药的时候,林秋石见过伤口。

这伤口很长,血肉模糊,在阮南烛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格不入。林秋石还看到了阮南烛身上其他地方的伤,那些伤口密密麻麻,纵横交错,即便只是看一眼,也让人能感到隐隐的发疼。

阮南烛不是个娇气的人,连他都觉得疼了,那一定是特别的疼。

林秋石的手指摩挲着阮南烛手腕上的肌肤,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阮南烛也不问,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对视着。

林秋石嘴唇微微翕动,正欲说点什么打破沉默,程千里却是刚好从外面进来,他手里端着一个巨大的果篮,说:“阮哥,谭枣枣他们来看你了。”

谭枣枣站在程千里的身后,支了个脑袋出来,说:“阮哥啊,你怎么样啦。”

她一进来,就看到林秋石握着阮南烛的手腕,啧啧道:“秋石,你怎么趁着我们不在就占阮哥便宜啊。”她很不要脸的凑过来,“谁不想摸摸阮哥的手呢……”

阮南烛默默的把手从林秋石的手里抽出来,塞到被子底下去了。

谭枣枣面露遗憾的表情。

林秋石:“……”谭枣枣你就不能矜持点吗。

程千里把果篮放在旁边,说你们想吃什么啊,我去洗。

谭枣枣头也不回:“你把荔枝挑出来吧,美人就该吃荔枝。”

阮南烛:“谭枣枣。”

谭枣枣:“唉?”

阮南烛:“你是不是以为我病了就不能削你了?”

谭枣枣道:“我没有,我不是。”这不是没怎么见过虚弱的阮南烛突然有了异♂样的感觉吗。

阮南烛:“你给我等着。”

谭枣枣没出息的怂了,委屈巴巴的看着林秋石,说:“林哥,你劝劝阮哥啊,他要削我。”

林秋石说:“用什么刀削,水果刀削的动么?”

谭枣枣:“……”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