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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昆仑外门所在。

远处,乘进找了借口避开了其他人,拿出传音石给乘袅传了消息:“殿下,少君去了昆仑外门。”

这传音石乃秘制,金丹期也能使用,不过次数有限,最多三次,便会失效。而且只能单向。传过消息后,乘进没有逗留,转身与其他人汇合,径直回了帝都。

静室内,乘袅感觉到放在怀里的传音石烫了一下。

她闭着眼,眼睫微动,却是未曾理会。直到每日入定修行的时间结束,她才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屋里。

大乘期修士神识有多强大,乘袅不知,但从不小看。

她暂时不想让蔺霜羿发现自己心机深沉。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自来都是天真单纯更让人放心。

所以这传音石是特地重新炼制过,乘进传来消息,不会发出声音,只会显示文字。乘袅打开,一行字便浮现在了她的面前。

看到消息,她脸上无甚表情。

乘风去外门作甚?

答案很简单。

“你别误会了,乘风去外门可能是有其他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回天珠今天解了禁,没有被屏蔽,自然也看到了这条消息,忙道,“你与文喜闹成这样,在这种情况下,乘风怎么可能去见文喜?”

“情之所至,谁能控制?”乘袅垂眸,声音里隐有失落难过。

回天珠立刻说:“乘风不喜欢文喜!”

乘袅没说话。

喜不喜欢,可不是用嘴说的。

“小珠,我为何能当上帝君?”乘袅话锋一转,问,“可是我哥哥出了意外?”

书中结局时,她还是九胥帝女,连少君也不是。

“你一直说是为我好,为何不愿告诉我真相?”不等回天珠回答,乘袅便道,“是他出了意外,还是我与他兄妹反目?”

最后四个字,她微微加重。

“……你别问了,反正我不会说的。”回天珠道,“是你自己让我不要告诉你这些事的,我只是听你的话而已。”

回天珠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总之,你要记住,乘风最疼的便是你这个妹妹。文喜比不了。”

文喜比不了,她当然知道。

但与她相比的本就不是一个文喜。

乘袅笑着点了点桌面,眼里却雾蒙蒙一片,就像是此刻,不知何时暗下的天空。入目所见,云层密布,仿若被浓墨晕染,不见一片亮色。

……

修炼不是一人之事。

距离九胥大比,还有数月,乘袅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无暇峰闭门造车。想要快速进步,还是需要与人讨论和斗法。

修为精进只是一方面,斗法的经验也不能少。

昆仑弟子众多,不乏精英。弟子间也会常常切磋斗法,这是宗门允许的,只要不恶意斗争,不伤及性命即可。

尤其是临近九胥大比,谁也不会放松。这比斗之事,日日都有。

这当然也方便了乘袅。

跟着蔺霜羿修习了一个月后,乘袅便常常去找昆仑弟子挑战。

她如今是金丹大圆满,自是挑战同级。

众人都知道她跟着无暇剑君修炼,无论是羡是妒,自然都想看看她的水平,也想挫挫她的锐气。所以但凡乘袅邀战,无人不应。

能到这个境界的修士无不是佼佼者,斗法经验丰富,各有优势和傲气。他们虽听说过这位帝女曾经的傲绩,但到底已过去了十年,期间乘袅一直沉睡不醒,而今醒来才没多久,便是恢复了全盛又如何?

这十年里,唯有她停滞不前,他们可都从未懈怠,各有精进。

但让众人未曾想到的是,这一次却是他们低估了这位帝女。连续十场下来,乘袅竟无一败绩。

其中有胜得艰难,但最后还是赢了。

更可怕的是,随着时日过去,她进步极快。同样的对手,起初或许需要百招才能赢,到了后来,十招便能定下输赢!

这般恐怖的进步,令所有人侧目,也让他们紧迫感更甚。

“我都说了,你们莫要小看她。十年前的那场大比,她只输了季烆半招。”有参加过十年前那次九胥大比的老弟子道,“若非沉睡十年,上一届的九胥大比,金丹第一说不得落在谁手上。”

“不,或许她已经站在了元婴境的斗战台上。”

上界九胥大比,金丹境上,乘风第三,夜露白第一,昆仑弟子谢戎第二。

如今这三人都已晋级元婴。

此前便有传闻,帝女乘袅的天赋悟性不在以上三人之下。若非意外,她或许也已晋级元婴。

有人冷哼:“那也只能怪她时运不济。修炼一途,光有天赋可不行,气运同样重要。”

“她而今已得到剑君的指点,这气运也不差了吧?”

“还不是沾了季师兄的光?”

“不错,倘若她不是季师兄的未婚妻,剑君岂会指点她?”

这话倒是没什么人反驳。

在他们看来,乘袅能得到剑君的指点,自然是因季烆之故。至于为何季烆不能住进无暇峰,乘袅却能,无非是剑君想要为弟子补偿吧。

在文喜一事上,到底是季烆亏欠。

剑君唯有此一个弟子,当然不会不理不管。会有此举,细究其来,合情合理。

“只是指点,又不是真被收为弟子。也就是一时之光罢了。”

“便是一时之光又如何?她的进步,我们都看到了。此回,金丹境上,怕是无人能与她争锋了。”

“倒是有一人,也许可以。”

“谁?”

闻言,众人好奇。

“你们忘了,我们昆仑十年前也收了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十年时间,便已是金丹圆满。”

“你是说文喜?”

提起文喜,不少人皱眉。

“虽说她品行有瑕,但实力毋庸置疑。”那人叹气,“或许此次金丹境上,唯有她能与帝女一战了。”

众人不言,但心里也明白这话有理。

总之,乘袅的一番锋芒毕露的表现成功吸引了昆仑上下的注意。

在乘袅又一次赢了斗法后,文喜被梅望雪传唤,上了混元峰。

“这些日来,想必你也听说了帝女连战连胜,在我昆仑金丹境上已无敌手之事。”殿内,梅望雪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文喜,“阿喜,你有何想法?”

文喜垂首道:“殿下本就该这般厉害。”

乘袅这些日子几乎日日都会寻人挑战,且次次都赢,并且赢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轻松,这般动静当然惊动了整个昆仑。

尤其是金丹境以及其下的弟子,如今,都知道了帝女之名。

外门自也不例外。

在此之前,文喜才是所有人心中,此次九胥大比金丹境上最有可能夺得头名的人。哪怕她犯了错,但没人只能质疑她的实力。

梅望雪摇了摇头:“为师今日唤你来也是为了大比之事。帝女天赋卓绝,勤勉刻苦,有了剑君的指点更是如虎添翼,这般下去,金丹境上怕是无人能出其左右。”

说着,他看向文喜,沉声道:“便是你,也不能。”

文喜身体微颤。

她跪在地上,声音低哑:“弟子不敢与殿下争锋。”

“阿喜,你不必妄自菲薄。”梅望雪却是摇头,“我知你对帝女心怀愧疚,念着她的恩情,但大比一事,不是你个人之事。当初长老们会同意留下你,便是为了你能在大比上为宗门争光。”

“倘若只是第二,怕是不足。”

文喜咬紧了干涩的唇瓣。

“阿喜,你要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梅望雪叹道,“帝女已是你最大的对手。斗战台上,不能有丝毫心软,你可明白?”

殿内安静得厉害。

文喜眼前恍然浮现了仙人秘境时,乘袅与季烆斗法的画面。明明相差了一个大境界,但仍然不掩其耀目。

她像是天生的聚光点。

唇上传来了尖锐的疼痛,沉默半晌,文喜哑声道:“弟子明白,此次大比定不会被私情左右。”

“你明白便好。”梅望雪欣慰一笑,片刻,又摇头轻叹,“当然以帝女如今的实力和进境,便是你拼尽全力,或许也不是她的对手。”

听到最后一句,文喜握紧手心,抿唇道:“弟子会全力以赴。”

“那为师便等你的好消息了。”

……

乘袅在昆仑连战连胜一事,这般喜事,当然也传回了族里。为此,宫中上下都喜气洋洋。

“殿下醒来真是太好了。这一回,还谁能嘲笑我们皇族无人。”

“殿下定能得到第一!”

乘风自然也听到了消息。

这些时日,他修炼比往日更加刻苦。元婴境上的比斗比金丹还要激烈,不说能越级而战的季烆,与他在伯仲之间的便不下十人。

乘风如今只是元婴初期。

当然,同一个大境界中,若他足够强大,如季烆一般,初期也能胜过元婴圆满。

为了让他有个好成绩,这些日来,曾祖和诸位长老甚至没有专注自身修炼,轮流教导他。

但收效甚微。

他看见了长辈们眼里的失望。

是夜,训练了整整一日的乘风满身狼狈的回了屋。他坐在榻上,看着满手的伤痕,感受着体内未曾增长多少的修为,面色发沉。

“少君。”他的贴身侍卫柏耀走了进来,面带忧虑,“再这般下去,帝女怕是要威胁到您的位置了。”

“闭嘴!”

乘风立时冷瞪了他一眼。

侍卫跪在地上,哑声道:“属下知道少君不欲伤害帝女,不欲坏了你们的兄妹情谊。但帝女是如何做的?她可曾想过您的处境。她分明是想要夺走您的少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