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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家子,要?把?她感动死吗?

“嫂子,你别哭了,头上还?有个包呢。”魏香巧安慰她,给她递手帕。

魏子骞见她这么哭也不是个事,便对魏母说:“娘,你和巧儿先去?睡觉,我去?打水来给她敷敷。”

魏母和魏香巧点点头,天色都快亮了,折腾了一晚上,的确是累了。

两人各自回屋补眠了。

魏子骞打了一盆冷水进来,投了帕子递给她。

见她还?缓不过来情绪,便问道。

“哭什么?”

叶惜儿接过帕子敷在眼睛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瓮声瓮气地回他?:“感动还?不行吗?”

她真的没想到他?们会为她做这些。

难过也哭,高兴也哭,魏子骞也是对这女子旺盛的眼泪毫无办法。

怎么就那么能哭呢,哪儿来的这么多水?

“这么一点事就感动了?”

平日给她洗衣端水的伺候,也没见她有半点感动。

“这哪里是一点小事了?”叶惜儿反驳他?。

尤其是在这个封建古板的背景下,土生土长在这片循规蹈矩的天地间。

两个长于后宅,生存于后宅的女子。

能冲破根深蒂固的思想,放下规言矩步的身段,去?做这种一辈子都没想过的特立独行,大胆疯狂的事。

本?身就很?不容易。

她婆婆曾经?还?是端庄高雅的当家主母呢。

她小姑子还?是温婉柔静的富家小姐呢。

跨出这一步,得多不容易啊。

简直就是颠覆性的变化。

肯定?是被魏子骞带成这样?的。

“你们谁的主意?娘是怎么被说服的?”

她揭开没有了凉意的帕子,眼睛看着?他?问道。

魏子骞又去?重新投了一帕子,这才回道:“我们都出了主意,娘也不用被说服。”

“那东西都是娘写出来的,我可没时间写。”

“不是你提出来的?”叶惜儿还?是觉得有疑问。

“是我提出来的,可在我提出来之前,娘就已经?把?那东西写出来了。”

“我看没有问题,就抽出一个晚上做了,想着?早些贴出去?。”

“那娘是怎么愿意出门跟你们一起的?”

魏子骞弯眸轻笑了下,像是想到了有趣的事。

“我与她说,这事需要?三个人配合,不然动作慢了会被巡兵抓住。”

叶惜儿也扑哧笑了,这理由,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

两人相对而?笑,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丝丝笑意。

倏而?,四目相对,彼此笑眼里的流光似碰撞出火花,迸溅到两人身上,灼烧出了一种别样?的意味。

“咳咳......”

叶惜儿率先收了笑意,慌忙把?帕子往脸上一盖。

“赶紧上来睡吧,太晚了。”

——

清晨一醒来,叶惜儿就特意出门溜达。

当然,她是出来吃早饭,顺便听?听?群众八卦的。

沉寂酣睡了一夜的锦宁城,在天光亮起,人们纷纷出来活动时,又渣渣呜呜地苏醒了过来。

一夜好?眠的百姓们,没人知道就在昨日夜里,有三个人偷偷摸摸地,夜鹰出没似的跑了整个城。

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今日的锦宁县有些不对劲。

多了些什么东西。

那些墙上贴着?的,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三三两两的人驻足停留,识字的人摇晃着?脑袋大声念出来。

“又是这个年轻的媒婆。”

“这次怎的没有画像了?”

“是啊,上次贴出来的画像也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玩意儿,全部给揭走?了。我还?想再看两眼呢。”

“对,这小媒婆别的不说,长得可真是醒神啊!我每每路过此处都会特意上去?欣赏欣赏美人图。”

“诶,你们听?到了没有?这是为那个小媒婆洗刷冤情呢。”

“看来美人就是美人,不是什么蛇蝎美人。”

“昨日一个说法,今日一个说法,到底哪个是真的?”

“管它?哪个是真的,当个新鲜事听?听?就完了。”

“完什么完,若这上面说得是真的,我可就感兴趣了!一个快躺进棺材板的人,不仅找到了媳妇,还?越来越有精神,真玄乎。”

“这小媒婆还?真有两把?刷子。”

“你别说,我家有个亲戚,跟那个孤女老姑娘的情况有些相似。是天煞孤星,大小伙子快二十三了也没人愿意嫁给他?。媒婆也都把?他?忘了,我回去?叫他?去?找这个小媒婆试试看。”

“我家附近也有一个,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成亲三年无所出,被夫家退了回来。都二十岁了,回了娘家,整日被哥嫂嫌弃呢。”

“你们这样?说,我倒是也想起一家子人来,他?们家啊可穷了,一个家里有七个兄弟,吃饭都困难,更别说娶媳妇的彩礼了。那最?大的一个都三十了,至今还?没说亲。”

“走?走?走?,我先回去?了,去?跟那小伙子说道说道,全家就剩他?一个了,怎么也得留个后,老了给他?摔盆吧。”

“对对对,散了散了......”

人群中,原本?聊得火热的几个大婶,各自匆忙的挤出了人堆。

步伐急匆匆的,像是赶着?回去?般。

叶惜儿躲在一旁偷偷地捂嘴笑了。

黑红也是一种红。

现下看来,舆论真是一把?双刃剑。

没有那几位同行的骚操作,她还?没这么快的被众人知晓呢。

众人对所谓的真相也不是很?在意,他?们有信的,有不信的。

不管怎样?,现下总算不是一边倒的局势了。

她也不是全民唾骂的对象了。

这瘫水,经?过魏子骞他?们这样?一搅和,清浊参半。

剩下的,就交给时间了。

——

叶惜儿吃完了早饭,听?完了八卦,正脚步轻快的往回走?。

忽的眼睛一扫,看见魏子骞从街对面往她这边跑来。

她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在这,那男人跑过来一把?就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回家的反方向跑。

叶惜儿被他?拉着?,不得已地跟着?跑起来。

她不明所以,这是唱的哪出啊请问?

两人一前一后,这速度还?不慢,她一边奋力地跑,一边问他?:“这是做什么呢?”

“你快些。”男人头也未回,只让风吹来这三个字。

叶惜儿这时也没工夫再问了,她也好?久没运动过了,这会儿已经?开始喘了。

她渐渐有些跟不上脚步,想甩开男人的手,却是怎么也甩不开。

那人抓得她牢牢的,像是一把?金刚铁钳,她的手腕都快被捏碎了。

妈呀,真有劲,怪不得去?扛大包呢。

这在他?们码头,得是扛包第一人吧。

叶惜儿又累又疼,她从快炸开花的肺部艰难匀了一口气出来,喉间挤出一丝声音:“魏子骞,你.....慢......”

“咳咳......”

她的话说不下去?了,受不了的咳嗽起来。

正要?不管不顾的身子往后坐,男人却在这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