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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檎被阳台门打开的声音吵醒。

眼皮沉重, 头昏脑胀,缓了一会儿才把眼睛睁开,循着声音看去。

一面带窗户的墙壁, 隔开卧室和阳台。透过玻璃窗往外望去,孟镜年正在取晾衣杆上的衣服。他个子高, 抬抬手臂就够到了。

她被孟镜年抱着睡着之前, 洗衣机还在运作,大约他之后又起床去把衣服晾了才睡, 她因为睡得沉, 毫无察觉。

此刻孟镜年自然只裹了一张浴巾。

肩宽腰窄,线条紧实, 真是很有看头的身材。

她脸枕在手背上,目不转睛, 直到阳台门被打开,孟镜年走了进来。

“吵醒你了?”孟镜年脚步稍顿。

林檎摇头。

这一瞬的气氛有些微妙, 昨晚的一些片段不大受控地在脑中回放, 她忍住了才没有把目光避开。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一一?我得回趟学校,谢衡今天论文预答辩。”

孟镜年的语气和神情倒还是平静。

“有选修课……不过我准备跷了睡觉。”

“那你继续在这儿睡, 还是?”

林檎打个呵欠, 权衡了几秒钟, “我回那边去睡吧。你几点走?”

“八点。”

林檎痛苦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呵欠连天地走进浴室, 挤牙膏的时候往镜子里看了一眼, 脸色苍白, 眼皮微肿。

拉下领口,低头看一眼。腻白皮肤上, 两处很是明显的被吮出来的红痕。

听见外面传来“嗡嗡嗡”的声音,林檎一边刷牙,一边走出。

衬衫和长裤搭在沙发扶手上,孟镜年手里拿着的吹风机,正呼呼送出热风。

林檎不由地笑出声。

孟镜年有所觉地抬眼,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干的好事”。

林檎走到他跟前去,目光从他的手臂,移动到手腕,再到腹部。

孟镜年被她盯得很不自在,正要出声,她却先开口:“我可以摸摸吗?”

根本不是一个问句,话音刚落她便直接伸手,一掌挨上去。

孟镜年小腹下意识收紧,肌肉轮廓更显清晰。

下一瞬,她的手腕便被扣住。

“一一,别闹。”

“你昨晚都给摸的。”

“……”

孟镜年仍旧吹着衣服,垂眸看她,白日灰淡的晨光里,一张脸生得何其禁欲。

“答辩九点半开始,我还得回去换衣服,时间不够,别招惹我了,听到没有?”语气有点无奈,又有点警告的意思。

“……如果我说没听到?”林檎故意笑问。

“……”

林檎到底没为难他。

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孟镜年也把衬衫和长裤换上了。

她摸了一下,还有些潮意,时间来不及,也只能这样穿着将就一会儿。

上车扣上安全带没一会儿,林檎就歪着脑袋睡着了,睡得无知无觉,直到车开到了公寓楼下的地下停车场。

上楼以后,她喝了点水,换上一身舒服的睡衣,就去床上躺了下来。眼睛发涩,眼皮撑不住地往下耷落。

迷迷糊糊地听见衣柜开合的声响,片刻之后,雾气似的呼吸落在脸上。

“一一,我去学校了。睡醒了记得自己点东西吃,或者有什么想吃的,发给我我给你点。”

“……嗯。”

“晚上我可能要过了八点才能回来。”

林檎仍是迟缓地拿鼻音应了一声。

感觉到一个吻在额头上挨了一下,孟镜年说了句“我走了”,脚步声渐远,轻轻的“砰”的一声,是大门关上。

院楼的学术报告厅里,几个同门已经到了。

谢衡穿着一身正装,正在台上调试投影设备。

孟镜年在靠后排的位置坐下,跟他打了声招呼。

九点半临近,江思道同答辩委员会的人陆续进门。

孟镜年起身,其他几个同门后辈也都跟着起身,跟江思道打招呼。

一院之长事务繁多,不常待在院楼,平常是另外的老师负责带他的博士和硕士生。前几年开始,硕士也很少招了,门下只有两个硕博连读的。

孟镜年也承担了部分的带教任务,跟进师妹师弟们平常的研究和论文。

此前谢衡毕业论文一直进展缓慢,跟方佳柠分手这事儿倒让他收了心,也不怎么出去玩了,这一两个月除了宿舍就是图书馆,把落后许多的进度,一口气追了上来。

预答辩之前,论文就给江思道审过,今天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答辩结束,照例要同门聚餐。

准备同去的孟镜年,却被江思道叫住,要他一块儿去跟答辩委员会的人吃饭。

都是气象中心或者其他学校的专家教授,江思道此举自然意在引荐提携,席上特意提到了孟镜年去年去L市做技术支援,回来顺便在国内顶刊上,发了一篇Ka波段毫米波云雷达对高原某次降水回波分析的论文。

都夸雏凤清于老凤声,江思道很是高兴。

所有学生里面,江思道对孟镜年确有几分偏爱,这和他与孟震卿师出同门关系不大,最紧要还是因为孟镜年确实聪颖、勤奋又谦逊。没有老师不喜欢这样的学生。

有位气象中心的研究员同江思道开玩笑道:“小孟合同什么时候到期?我们那儿正缺人。”

江思道笑说:“过几年我就退休了,这是我给院里储备的人才,我肯定不可能放人走的。”

席上各位老师和专家都颇具资历与成就,孟镜年毕竟是晚辈,这一阵过后,话题就不在他身上了。

孟镜年自觉扮演服务角色,适时倒茶添菜。

口袋里手机一振。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林檎发来的消息。

badapple:男朋友有什么好吃的外卖推荐吗?

孟镜年没回复,过了一会儿,以催菜为由,起身出了包房,到走廊尽头去,给林檎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接起来,声音有点哑有点慵懒:“喂。”

“醒了?”

“嗯。”

“还在床上躺着?”

“嗯。”

孟镜年轻笑一声:“外卖我给你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清淡点就好。”

“好。”

“你在做什么?”

“陪院长跟今天参加答辩的老师吃饭。”

“……那你还给我打电话?”

“怎么办?”孟镜年低笑说道,“毕竟有点想你。”

沉默了一瞬。

“孟镜年……”

“嗯?”

“你把我咬伤了。”

“……哪里?”

“你说哪里……”两个字轻轻的,快听不清,“……蹭到衣服有点疼。”

“……抱歉。”

紧跟着他便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一声狡黠的笑声。

“你是知道我在饭局上,故意说这些,是吗?”孟镜年对她的把戏了如指掌。

她只是笑,并不否认。

“我得进去了,一一。”

“好啊。但是可以轻一点吗?”

“……”

她又笑起来。

电话挂断之后,孟镜年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给林檎点了份外卖,回到包间。

午饭吃了很久,结束之后,下午上班时间也到了。

孟镜年回到院楼的办公室,有些文献整理的工作要做,他对着电脑屏幕迟迟进不了状态。

一下午十分低效。

五点半,谢衡提前来了他办公室,等他一块儿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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