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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峰这才说,“请自我介绍一下吧,还有你和余中巍的关系?”

张俊红毕竟当老师的,对众目睽睽下发言并不紧张,“我叫张俊红,是XX小学的小学教师,我和余中巍的关系是,我是他和唐艺文的一双儿女唐子明和唐了了的班主任,小学整整六年的。”

何云峰就问,“你教学这六年,对唐艺文和余中巍的印象深刻吗?”

“深刻。”张俊红说,“原因有两点,一个是孩子的父亲明明姓余,怎么一双儿女都姓了唐,其实两个孩子分别跟爸妈姓氏的挺多的,这样只跟一个的非常少。二是唐子明是个小天才,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所以不得不多关注。”

何云峰又问,“知道唐艺文和余中巍不是法定夫妻关系吗”

“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是夫妻俩。”张老师显然挺能谈的,“小学一开学,就是他俩一起把孩子送过来的,我就在门口接孩子,我记得清清楚楚,他们说自己是唐子明和唐了了的爸妈,两个孩子希望我能通融一下,让他们坐同桌,我拒绝了。他俩还给我送过礼,我没收。”

“小学事儿挺多的,孩子们刚入学压根不能适应,所以经常有不舒服啊,尿裤子啊,忘带东西啊之类的,余中巍和唐艺文五五分吧,都来处理过。小学六年每个学期两次家长会,他俩也是经常一起来的,一个给唐子明开,一个给唐了了开。我经常看见,开完家长会,他们夫妻拉着手在校园里带着孩子逛,我们那会儿还羡慕他们感情好呢。”

何云峰借机问道,“他们口头承认过自己是夫妻吗?”

张俊红回忆了一下说,“承认过,到了高年级后见的多了,就熟悉了,有次家长会结束,我碰见他们一家四口在一起校园散步,就问了一句,你们结婚多少年了,感情还这么好?唐艺文回答的,十年了。”

“对了,”张俊红说,“有件事我找不到地方说,想在这里解释一下。”她也没给法官机会,直接就说了,“之前余中巍的人找过我,说是如果有人问,让我闭嘴,还给了我一百万的卡,让我看情况去管好知道他和唐艺文的事儿的其他老师的嘴。”

“我不愿意,但又怕余家报复,就拿了。然后正好华暖阳找我,我就同意了,来这里也是现场交还这一百万卡,顺便请求证人保护。”

余中巍原本等着她说完了辩驳呢,哪里想到,她什么都说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一百万的卡,整个人都觉得凉飕飕。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呢,一百万不要吗?她怎么挣也要挣好几年吧。何况,这是得罪了余家啊。而她付出的,只是不吭声而已。

这会儿,法警已经将那张卡拿了过来,交给了法官,法官吩咐让拿去验证了,然后又看向了余中巍,“被告,你有什么要说的?”

余中巍心乱的很,那张卡里有什么,没谁比他知道,卡的名字虽然不是他的,可是却是丹诺游戏的——对,余莹莹跟老爷子闹翻后,他回了集团,这游戏公司就又归他名下了,毕竟是他的钱罐子吗?这会儿都知道他是继承人了,没人会跟他计较这点的。

只要一查就查到了。

更何况,有了这个证据,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低头去看张沛,张沛再也不是云淡风轻了,这会儿脸色也不太好看了,但还是给他写了几个字,“承认贿赂,不承认重婚。别乱咬,法官会印象很差的,解释就可以。””

余中巍这才定了心神,“我不同意。我的确给了钱,主要是因为孩子那会儿刚上学,所以我去的比较多,我怕华暖阳拿着这个说话,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点钱让张俊红不吭声就行了,这的确我错了。我承认错误。”

“但是,”他很快否认道,“还是上面那句话,那毕竟是孩子啊,上学什么的我怎么可能不去呢,去了他说这是我爸爸我妈妈,我不能否认的,否则孩子在学校里没法做人。张俊红看见我们散步,还有问我们都是这种情况,做给孩子看的。我希望法官能够理解做错事的家长,想要维护孩子健□□长的一颗良苦用心。”

他这会儿其实已经急了,说话自然没刚才那么笃定,又加了一句,“我说真的,我们家几代单传,如果我真想跟唐艺文过日子,压根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唐子明是个男孩,又那么聪明,是未来的顶尖科学家,我想离婚,也不是太难的,我跟唐艺文真没有这层关系。”

这话说的简直太无耻了!

唐子明是男孩,又是未来科学家,所以离婚就很简单?那不是再说余莹莹是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是个没本事没前途的人吗?

余中巍贬低华暖阳,她可以忍,但是贬低自己的孩子,她忍不了、

华暖阳直接就一句,“你的爸爸,我的前公公在微博上说过了,他连你都不在意,还在意唐子明的根?!别狡辩了?”

余中巍怎么可能让华暖阳占上风,立时就想反驳,又听见华暖阳说,“当然,你爸爸我前公公还说了,余莹莹继承所有家产,也没算数,你是要用这个反驳我吗?”

余中巍气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知道华暖阳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承认第一句,那他容易离婚的话,就跟放屁一样。承认第二句,就是他爸爸出尔反尔。他能怎么辩驳?

倒是张沛这会儿终于出声了,“法官,原告这是人身攻击,我反对。”

法官这才看向了华暖阳,“请您注意法庭秩序。”

华暖阳才不吭声了,何云峰又接着说,“我请求二号认证上场。”

余中巍都没想到二号人证是谁,很快,就看见了个穿着印着号码55555555衣服的人上来了,他自我介绍说,“我是开锁的,叫李伟,就在欣悦园附近。”

何云峰指了指余中巍就说,“你认识他吗?”

保安就说,“认识,1514的余中巍先生,我还认识他的太太唐艺文,他们居住在欣悦园。他们感情非常好,18年12月,他家的密码锁坏了,进不去人了,物业就给我打电话,带着我去他们家开锁。我记得唐艺文挺生气的,一个劲儿说这房子隔音也烂,锁也烂!余中巍一直抱着她安慰,我出来还说呢,两个人怎么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肉麻?挺不要脸的!”

余中巍直接回了句,“你才不要脸呢!法官他骂人!”

法官自然也说利用,“2号证人,请注意你的措辞。”

李勇就不好意思的说,“不要意思啊,一不留神把心里话秃噜出来了。哦法官,”他说,“我们是正规开锁公司,出入这种豪宅开锁都有录像的,我也提供了,我没撒谎。”

余中巍气得,如果这不是法庭,简直想砸桌子,他可万万没想到,他把物业保安还有管家都处理好了,他们从哪里翻出了个开锁师傅!

而且这是故意的吧,就是故意羞辱他的吧!

否认一个开锁的,就算愿意作证,怎么会还带骂人的?!

可他不知道,这才刚开始。

下一个就是三号证人,余中巍这会儿脸都是铁青的,看着一个颤巍巍的老太太走上来了,冲着法官说,“我叫魏香雯,是欣悦园的业主,是余中巍的邻居,我住他楼下。”

余中巍顿时想起来这是谁了,这不就是经常投诉他和唐艺文的那个烦人老太太吗?她不是已经搬走了吗?怎么又来作证了?

魏香雯就说,“我是15年搬进去的,开始他们没搬过来,日子还好,18年的时候,他们就开始装修房子了,挺吵人的,你不知道,我们那个小区,十万块一平米,可质量怎么真不怎么样,压根不隔音,哎呀,吵得我呀,半天都在家里待不住。”

她实在是太啰嗦了,连法官都提醒她,“请你讲跟案件有关的内容。”

魏香雯也是个有个性的老太太,看了法官一眼,“我就是讲呢,这不是还铺垫吗?”

余莹莹都想笑了。

法官只能说她,“那你简略一些。”

魏香雯这才说,“后来好不容易装修完了,他们一家四口搬进来了。那俩孩子,平时都上课,倒是很少有动静,可是这夫妻俩,啧啧……”老太太的声音简直充满了不屑,“白日宣淫,从厨房到客厅到卧室,声音叫的那个大啊,我晚上睡不着觉,就靠着白天补觉呢,可吵死我了。”

余中巍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他那会儿是挺疯狂的,主要是唐艺文总勾搭他,而且还有各种花样,他如何受得住?

而晚上孩子都在,他俩又不好这样,反正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定时定点上班的人,自然就在白天了。

只是没想到,这房子隔音这么差,这老太太从第二天开始就来找茬,他俩一开始不开门,她就告物业,让物业来找事。后来还报过警,当然,警方不会立案的,再后来,他俩有点动静,她就弄了个什么镇楼神器开始震,他俩就算有点兴趣,也都震没了。

一个星期下来,他俩就干脆出去开房了。

当然,也没放过这老太太,唐艺文经常掉点东西在地上,老太太受不得这个,没多久就搬走了。

这都有两三年了吧,华暖阳是怎么找到这人的?

却不知道,余莹莹从来就没给他开过玩笑,从那天在爱家防拐基金会发布会现场宣布开始,律师就找好了,工作也在律师的指点下按步进行了。

如果她一个人当然不好找,可别忘了有贺星楼呢。

保安什么的,大部分都没有张俊红那么勇敢,愿意站出来,毕竟还要在楼盘工作呢,但提供点消息,他们是可以的,于是就有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