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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人今天不是上班吗?为什么会突然来病房啊?!还抓了他们一个现行!

月山朝里顿了一下,随后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春日川柊吾恶狠狠道,“你不知道现在只能喝粥吗,居然偷点外卖!”

一边说,黑发男人一边扯过纸巾,仗着自己背対着门,刚进来的那两个人看不见,迅速把手上和嘴角的油渍都擦掉了,然后将沾了油的纸巾塞到対面那人的手里。

被训斥的人瞪圆眼睛,默默接住了赃物。

春日川柊吾手里还拿着打开了的外卖盒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虾饼,这位面対着门口偷吃违禁品的警官先生嘴里还叼着一块尚未来得及吃的炸物,可以算是完全无法抵赖的人赃并获。

虽然是自己一手策划的牺牲马甲保全本体稳重形象的戏码,但是...栗发男人眨了眨圆润的蜜色眼睛,还是感觉到一阵难言的委屈和无语。

生怕自己留在这里露出什么马脚,又确实不太好意思参与之后讨伐春日川柊吾的活动当中,月山朝里连忙让飞鸟雾给自己打了个电话,然后装作想说些什么又临时有事的样子,瞪了手里还端着外卖盒的男人一眼后步履匆匆的走了。

溜了溜了,接下来的风暴还是让春日川柊吾一个人去迎接吧。

随着病房大门合上,现在病房里只剩下一个人赃并获的犯人和两个大猩猩警察。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春日川柊吾嘴里叼着的虾饼,手里拿着的外卖盒子,另一只手里攥着的纸巾,和躲躲闪闪的眼神,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春日川柊吾——”

他想起来春日川柊吾刚住进病房时,自己在门口碰见了还带着易容的诸伏景光,那个失踪了七年多的家伙偷偷把他叫到走廊拐角,告诉了他之前春日川柊吾在病房里偷点炸鸡外卖的壮举,叮嘱千万把人盯紧了别再让再犯。

现在好了,居然还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吃。

松田阵平握紧拳头,病房里瞬间响起一阵让某人头皮发麻的脆响声,男人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真、是、可、以、啊。”

十分钟后——

宽敞的病房内,栗发警官跪坐在地上,露出了一幅可怜兮兮的表情,他一左一右扶着那块套在自己脖子上、被松田阵平写了字的巨大牌子,头上被大猩猩铁拳狠狠制裁了,现在还在泛疼,男人努力睁大了那双很具有欺骗性的圆眼,嘟囔道,“这已经可以算是医院霸凌了吧......”

“闭嘴!”

春日川柊吾立刻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睁圆眼睛‘biu——’的往两人那里发射了蜜糖视线。

两个防御指数点满的爆破处王牌警官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松田阵平的气因为刚才猛揍対方脑袋的暴力行为消了一半,现在冷着脸在病房里前后走了一圈,然后才将视线落在了対方套着纸板的脖子上。

栗发男人脖子上还缠着马上就要半永久的绷带,倒是可以说话了,但是因为声带受损声音早已不复之前的清亮,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过来。

“你......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他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没想到旁边本来一脸严肃的萩原研二闻言直接乐出了声,肩膀笑的直颤。

“你是为那家伙操碎心的老父亲吗?小阵平。”

充满戏谑意味的话语传入耳朵里,松田阵平咬牙切齿的转头喊道,“你也闭嘴!”

萩原研二冲春日川柊吾挑了挑眉毛,也伸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不再说话了。

“虾饼,你的嗓子能吃虾饼??”

春日川柊吾挺直腰背,双手握拳放置在膝盖上,下巴因为低头的动作抵在纸板上面,显得有些滑稽,“私密马赛。”

萩原研二凑过去数了数外卖盒子里面的虾饼,开口了,“里面应该是十二个対吧,这么说小柊吾已经吃了一个了是吗?我就说平时的饭你怎么每次都会剩下一大半,原来是自己偷偷加过餐了啊。”

春日川柊吾再次低头,“私密马赛。”

“要不是我们今天刚好撞见,你打算把你喉咙再作出血才肯消停是吗?”

春日川柊吾再再次低下头,“私密马赛。”

“说起来小柊吾之前在医院好像也很喜欢干这种事情吧,在病房吃炸鸡什么的,真是......”

“私密马赛。”

“不穿防爆服去拆弹,真不愧是精英警察......”

“私密马赛。”

被两人一言一句的翻着旧账,春日川柊吾感觉自己的头这辈子都不用抬起来了,估计今天过后连DNA里都要刻上“私密马赛”。

不知道过了多久,萩原研二总算先消了气,他低头取下套在春日川柊吾脖子上的纸板,无奈道,“不喜欢吃白粥,想换个口味的话给月山和我们说不就好了......居然在病房里偷偷摸摸吃这种东西,这个不会是你偷跑出去自己买的吧。”

被摘下纸板后本来已经站起来的春日川柊吾差点又条件反射般跪坐下去,他低着头可怜兮兮的重复了一遍“私密马赛”,把自己重新砸进了病床柔软的被褥当中,刚想反驳,又想起来自己要给临阵脱逃的月山朝里背锅,只能咬牙道,“呃......昂,私密马赛。”

松田阵平在远处嗤笑了一声,显然并不准备原谅这位惯犯,“真可以。”

“拿个毛巾都要指使我们去,居然有力气自己跑到两条街以外的地方买违禁品。”半长发的男人闻言也满脸无语,他按下自己重新腾起来的小火苗,顺手想给春日川柊吾一个爆栗,没想到那家伙敏锐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原本应该打在头上的手捶在了柔软的枕头上。

“私密马赛。”

围观了全过程的卷发男人推了推墨镜,霸占了旁边的座椅,毫不客气的把已经温凉的虾饼塞进嘴里,“哪家店买的,味道还不错。”

“私密马赛。”

“......你这家伙根本就没有认真反省!!”松田阵平刚压下来的火又因为対方复制粘贴还粘贴错地方的道歉冒起来,被狠狠从手里砸出去的纸团正中春日川柊吾的额头。

栗发警官再次被击中本就被狂揍过的脑袋,“哎呦”了一声倒回被褥当中,“私密马......等一下等一下别动手!!我这不是条件反射...不不不我道歉的时候真的很真诚,有在认真反省的!”

说罢,他可怜巴巴的捏住拽着自己衣领的那只手,不敢和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揪住他衣领,看上去很想再来一拳的卷毛大猩猩対上视线,“刚才不是都打过了吗,万一你把我聪明的脑袋打傻了怎么办,我肯定被总务处扫地出门,只能和zero一样到处去打工,说不定还得在班长的婚礼上当服务员。”

“哼,打傻最好。”话是这样说,但松田阵平仍然松开了拉着対方的手,脸看上去比刚才还冷了几分。“打傻你就干不出这些混账事情来。”

被松开的栗发男人重新缩回床上,觉得自己说多错多,最好直接原地变成一个正面写着‘私密马赛’的解压球,被两个大猩猩爆锤一顿就一切结束。

“好了好了小阵平。”萩原研二在旁边笑的一颤一颤的,他往重新坐回椅子上的幼驯染嘴里塞了一个缴获的虾饼,“你现在真的很像那种生闷气的老父亲......”

说罢,他假装没看见自己好友让他闭嘴的威胁眼神,自顾自拖来了一把椅子到床边坐下,把两人来时手里提着的东西拿了出来,“本来还给你带了吃的。”

原本蔫着躺在床上的春日川柊吾眼睛一亮,迅速坐起来满眼期待的看着対方打开面前这个有些过于小巧的食盒。

盖子一打开,一股甜甜的桃子味道在病房里弥漫开来,他凑过去一看,发现是卖相并不好看,但是估计会很好吃的桃泥。

他的嗓子吃软一点的水果其实已经没有问题了,除了会疼一点,没想到这两个厨房杀手直接把自己之前哀嚎过想吃的桃子剁成合适入口対喉咙也没负担的果泥带来了,看上去里面还加了一点其他东西,闻着甜丝丝的。

我的同期好友是世界上最好的同期好友!春日川柊吾眼睛亮晶晶的,在心里感谢完上苍“馈赠”这群虽然很暴力但其实不能再好了的大猩猩们,正要伸手去拿旁边放着的勺子......

萩原研二抢先一步拿过勺子,几口把里面本就不算多的果肉吃的干干净净,还不忘在最后大声的感慨一句,“味道真是不错啊。啊対了小柊吾,我想你吃完虾饼应该吃不下这个,就帮你解决掉了,不用客气。”

“......?”

桃——泥——

他就知道!

春日川柊吾直接被萩原研二的行为打击成了空白线稿,仿佛一条失去了灵魂的咸鱼一样慢慢躺回床上,松田阵平见状从鼻腔里不满的发出哼声,看上去仍然在努力抑制着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

算了算了。

春日川柊吾缩了缩脑袋,尽量离暴怒大猩猩们远了一点,最后干脆扯过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颇有种掩耳盗铃的意思。

为了一个桃泥,不能让自己宝贵的脑袋再受到三次重击了,还是保命要紧,眼不见为净!

旁边瞬间传来一阵笑声。萩原研二笑着捏住医院惨白的被子往下拉,“你是什么小学生吗,不高兴了就躲在被子里生闷气。”

“我没有!你别拉我被子——别拽了!快点松手!”

半长发的男人不管不顾的拉扯了半天,终于靠蛮力把被子拉下来,却没想到正対上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睛,他一愣,手还牢牢拽着被子,嘴唇张合了好几次才勉强找回声音,“......哭了?”

“你扯到我头发了!!快点松手啊萩原研二!”

“...抱歉抱歉。”萩原研二这才发现自己捏住被子往下拉的时候把対方住院期间长长不少的卷发一起揪了起来,在刚才拉拽的过程中不知道让那家伙损失了多少头发,“反正你头发多嘛,掉一两根又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