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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鞋踏在地板上的细微声响在展厅内被无限放大,几个持枪的歹徒微微让开身,让最后面那个穿着打扮都不像是有战斗力,手里还提着一个手提箱的男人走到了最前面。

“没必要这么紧张,自我介绍一下。”他冲几人微微点头致意后,开口道,“我是博摩尔,有些事情想和警方谈谈。”

“既然要谈,至少拿出点诚意吧。”萩原研二冷着脸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来,他眯起眼睛,总感觉面前这人的面容有些眼熟,“随便用一个酒名做自我介绍,是不是太敷衍了?”

嘴上这样说,半长发的男人却因为这个酒名沉下了脸色,关于自己那位警校第一的好友现在所从事的卧底工作他也有些推测,看来这个人就是那个组织里的家伙。

“我想凭借我手上的筹码,这点敷衍应该不碍事?”博摩尔笑道。

萩原研二刚才听江户川柯南说了护目镜上炸弹的事情,在月山朝里和高木涉通过电话后,外面的警方对于这件事也是高度重视,在男人说完后他迅速反应过来对方想要谈的是什么,一时沉默下来,等着对方继续开出条件。

“我们只是想离开而已,用两百多号人的命换我们离开。”博摩尔研究员冲被萩原研二挡在后面的那几个仰了仰头,示意道,“应该算划算吧?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护目镜里面可是被他们放了点东西,而且我劝你打消对我动手的念头,这个东西除了我,没人能解的开。”

“哦?”半长发的男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你怎么保证真的会把这个东西解开?”

以这些家伙的性格,很大可能到时候会临时反悔,人质大多看见过红蝎成员没有可以遮挡过的脸,对他们来说灭口才是最安全的。萩原研二皱眉想道,但是这些想法现在并不能说出口,要是直接将对方激怒反而麻烦,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还不如找机会把其他人都解决掉,然后直接逼面前这个看上去就不能打的家伙带他们去控制台。

他颇有些简单粗暴的想到,还没从这个突发状况中想出其他的解决办法就听见江户川柯南忽然着急的大喊了一声“小心!”。

伴随着与这句喊声一同传来的枪响,萩原研二右肩一麻,手里原本拿着的**立刻被身后那人夺了过去。

“菊、菊地小姐?”毛利兰不可置疑的转头喃喃道。

被她叫中名字的那人弯起眼睛笑了笑,手中举起的手/枪枪/口尚未推却子弹射出后的灼热,仍然抵在刚才把他护在身后的警察被打穿的右肩上。

“真不好意思。”菊地秘书左手还拿着刚才抢过来的那把枪,她瞥了现在唯一还有武器的江户川柯南,笑道,“小朋友拿枪多危险啊,乖乖把你的枪扔掉,要不然......”

见她威胁般将枪口对准了萩原研二的后脑处,男孩死死咬了一下牙,将**抛在了地上。

可恶,自己应该更警惕一点的。

右肩剧烈的疼痛让萩原研二额头上泌出汗来,他用左手捂住伤口勉强止血,在心里不住苦笑了一下。

这次又大意了,出去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小阵平训......如果这次还能出去的话。

男人腰侧和外界联系的通讯器被菊地秘书取下来抛了过去,博摩尔稳稳接住,笑道,“做得好,苏兹。”

江户川柯南微微睁大眼睛。菊地秘书居然也是组织的人!

“我可没听说过谈判还要先把对方的肩膀射穿才能开始。”萩原研二捂住伤口,开口隐隐试探道,“看来你们根本没有这个诚心。”

“谈判这种事情多拿点筹码还是好的。”博摩尔无奈道,“你们去联系吧。”

他说完后,像是想要单独说些什么的样子,让自己身后的那几人先拿着通讯器,去走廊里和警方谈判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当时和124在一起的女孩?”男人将手上的手提箱放下后走进了几步,示意仍然举着枪的苏兹也出去,“还是建议你们不要想着趁机挟持我比较好,只有我知道解开护目镜的方法,如果我出事那可就麻烦了。”

“我和他们不太一样,对跑出去没什么期待,也不在乎能不能逃出去。”说完这句话后,他压低声音,用只有萩原研二他们能听清的声音小声道,“如果能搞清楚困扰很久的一个问题,无条件帮你们把护目镜解开也不是问题。”

感觉他接下来根本说不出什么好话,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解决方法,萩原研二沉下面色,低声问,“你困扰很久的问题,怎么知道我能解开?”

他对‘124’这个数字有些敏感,是很久前温泉旅馆时在飞鸟雾后颈处看见过的记号,恰在此时毛利兰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小声解释道,“当时就是他把小雾带走的。”

“你们是朋友?”研究员在念‘朋友’这个词的时候刻意用了一种很轻的声音,让几人下意识不太舒服,“这个问题也只能问你们,我想知道他的味觉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从几个月前发现还有当年的实验体活下来后,他几乎是昼夜不停的在实验室里研究,想知道对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其他被救出来的实验体都在两年内死亡的背景下活到了现在。

博摩尔并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出去,也知道警方并不会让他们轻易逃脱,现在表面上他们掌握着所有人的性命,实际马上就有被外面的警方抓获的可能性,谈判的最后结果并不能确定,不过他也并不在乎这个结果,刚才的一番话不过是想暂时把明显并不信任自己的那些歹徒和苏兹稳住。

他此行的目的只有解开这个困扰了自己几个月的问题。

味觉...?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因为这句话半天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脸上的表情还能勉强维持在之前的样子,但是旁边两个女孩都瞬间因为这句话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对方。

这幅神情很快给了博摩尔答案,“看来你们不知道他的味觉出了问题?那就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了,这倒是挺有意思......”

“挺有意思?”江户川柯南不住因为这个词汇拧起眉头。他最不满和痛恨的就是组织对待其他人的这种态度,就好像在他们眼里人只能分为有价值的人和没价值的白鼠一样。

看着男孩凛然的眼神,博摩尔勾了勾嘴角,他看看面前一脸防备和不满的几人,不解道,“看来你们还挺喜欢他。”

“小雾那么好,谁会不喜欢他。”铃木园子不住叉腰不满的反驳道,感觉这个人就像是以前班里动不动就喜欢就飞鸟雾头发的颜色说事的那些男生一模一样,惹人讨厌,“我看你就是看不得别人好。”

“好?”那人忽然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什么过于好笑的词汇一样,他略过短发女孩,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看向对面那个半长发的警官,丝毫不在意对方脸上可怕严肃的表情,“我该说他改了性子,还是演技很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户川柯南皱眉问道。

他下意识认为对方在撒谎,或是在挑拨,想让他们放弃寻找被带走的飞鸟雾,但是就像博摩尔刚才说的那样,他能看出来面前这个看上去不太正常的研究员的确只在乎自己那点困惑,这样的话那骗他们就完全没有必要,至少他从这件事里得不到什么利处。

不,也不一定。男孩咬咬牙补充道,说不定这个家伙就喜欢看朋友决裂的场面,就像是很久之前总有班里的同学想通过造谣孤立自己不喜欢的人一样幼稚。

“什么意思?”博摩尔并没有在乎他们饱含敌意的眼神,他打开自己刚才放下的手提箱,从里面拿出来了唯一混着其他药剂的那管血液,里面的药剂和血还没有完全融合反应,“看来离结果出来还有一段时间,我倒是可以给你们解释一下......124可从来不是一个乖孩子。听见你这么形容他,着实让我有些惊讶。”

里面的药剂是他研究出来的,能和那几位同样接受过实验的大人物所用的缓和剂缓慢反应,呈现出另外一种深紫色的色泽。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124注射过缓和剂,不然根本没有其他理由能解释他为什么现在还活着。

如果真的是缓和剂的话,大概又和君度有一次因为未及时注射缓和剂,忽然的病发有关系。没想到这两个人还能扯上关系......

研究员一点点运转着的思绪很快被对面那人的话打断了,毛利兰连眉毛都竖了起来,几乎是气急败坏道,“他才不是什么124!”

长发女孩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着对方被带走时的无力和自责在对方絮絮叨叨的话语中终于全盘爆发,她将拳头握紧,手骨因为这个动作发出了一阵子令人牙酸的‘咔哒’声,“飞鸟雾就是飞鸟雾,你这个怪人到底想说什么?!他现在在哪?”

“飞鸟雾?这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吧。”男人避开了女孩最后的询问,自顾自揣摩道,“像是他的风格。”

自己起的名字。

江户川柯南皱起眉头,还是忍不住因为对方的话展开了联想。

飞鸟雾其实是个有些奇怪的名字,虽然飞鸟是还算比较常见的姓氏,但是雾这个名字可不算是,一般家长给孩子取名字,总是想塞些带有好寓意的词,比如‘朝里’和‘熠永’都是代表光明的意思,‘兰’字则是对女孩的期许和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