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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浊不敢待的太久,怕姑娘醒后揍人,姚放牛几乎同时出来的。

有时候闹归闹,但最起码得有个底线的,是对互相的尊重。

这种事情炼气士与凡人并无区别。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叹息一声,又拿出来酒水开始喝酒了。

姚放牛的酒量,愣是给刘景浊练出来的。在认识刘景浊之前,他独处之时压根儿想不起来喝酒。

刘景浊轻声问道:“你呢?准备走哪条路?”

姚大宗主抿了一口酒,答道:“八字还没有一撇,破境登楼才多久?合道暂没有头绪。你有不是不知道,我是那种所学很杂,什么都会一点点,但都不拔尖儿,中规中矩的那种。”

两人说话是被姚放牛施以术法遮掩,旁人听不见的。

刘景浊说了句真心话:“你有没有想过,做做到你这样的中规中矩的也没几个?”

照刘景浊来看,姚放牛就是最标准的炼气士了,所学很杂,不一定都能做,但绝对都能说。

姚放牛反问道:“你呢?这这趟江湖走的,一身气息变的让人极其陌生,你要是不带那两把剑,我还真不太认得出来。”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刘景浊笑着说道:“陌生就对了,我走了一条陌生的路,气息当然会陌生。我倒是不愁方向,我的路大致就是一片白茫茫,往哪走都可以,但偏差一寸,结果会大不相同。一条没有炼气士走过的路。”

姚放牛笑了笑,心说刘见秋不就这样的?想一出是一出。

但刘景浊不是那样了。

刘景浊一笑,回头看了看屋子,没啥动静就还好。

顿了顿,他问道:“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姚放牛随手布设一道禁制,这才开口道:“青鸾洲葬剑城那边,左春树破境登楼,不到百岁的登楼修士,还是剑修,都说这是青鸾洲要接过姬闻鲸一人压半座天下的天骄头衔儿了。但这位年轻一代魁首,没着急去往归墟,而是到了瘦篙洲,以佩剑断成两截儿为代价,毁了那座斩龙台,又以断剑护送一头水蚺由稚子江直入东海。”

刘景浊咋舌道:“那瘦篙洲半洲水族不要恨死他?”

捣毁斩龙台,估计天下水族都要对其感恩戴德,但那水蚺一路畅通直入东海,明摆着就是在争夺气运嘛!

姚放牛笑道:“后面的事可以不用管,前面的呢?是不是青鸾洲出了个可以接姬闻鲸班的左春树,神鹿洲的龙丘棠溪就会冥冥之中被左春树压制几分?天下运道毕竟只有那么多,先到先得啊!”

哪成想刘景浊来了句:“这个不用担心,龙丘棠溪四十岁前必入登楼境。”

姚放牛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多少?四十岁?你就如此笃定?”

刘景浊笑道:“我这还是往远了说,这种事不用担心,她用不着那么多气运,自个儿身上的剑运都要送人呢。还有别的呢?”

姚放牛撇撇嘴,你都不在乎,那我肯定更不当回事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还是在青鸾洲,忽然好几个宗门,相继出现了剑道天才,就说排名第一与第二的那两座王朝,忽然同时宣布,他们各有一位炼虚剑修,还是皇室子嗣。”

话锋一转,姚放牛说道:“就这么看的话,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吧?天下第一与第二大王朝各自养出来一尊炼虚剑修,好像并不稀奇。”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还有呢?”

姚放牛这才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斗寒洲那边,好几个被寄予厚望的天生剑修,皆是没能结成剑丹。我乞儿峰嫡传,有个怎么看都能养出一柄本命剑的小子,也稀里糊涂的像是丢了那份剑道资质。”

刘景浊缓缓皱眉,沉声道:“你是觉得,斗寒洲之所以三千年来剑道凋零,不是因为被艾禾打断了脊梁,而是本该属于斗寒洲的剑道气运,被人偷了去?”

姚放牛点了点头,轻声道:“最有意思的是,左春树返回葬剑城后,拒不接受金鼎宫为其量身定做的一把仙剑,而是随便在路边寻了一截木头削出来一柄剑,并自散登楼境界,重回炼虚境,再重新闭关。”

刘景浊斜眼瞪去,说话怎么大喘气呢?

姚放牛问道:“我是理解不了,你是剑修,站在你们剑修角度,左春树为何如此?”

刘景浊脱口而出,“所得非我所愿,或是不屑于去要别人所给的。”

姚放牛一摊手,撇嘴道:“这不就得了?你们这帮人不都是那种,老子凭本事得来的谁也抢不走。老子不要的,送上门我都给你丢出去。”

这倒是实话,差不多都是这幅模样。

刘景浊又灌了一口酒,轻声道:“这种事,人做得到吗?”

姚放牛笑道:“只是猜测,所以说风马牛不相及。”

说着,姚放牛忽然想到了些什么,问道:“你有个师兄吗?”

刘景浊一愣,疑惑道:“我哪儿来的什么师兄?怎么冷不丁问这个了?”

姚放牛板着脸,取出个玉简,破口大骂:“那木鱼宗那个小贼猫怎么说景炀王朝刘景浊是她师叔,还说她师叔说了,在斗寒洲有姚放牛罩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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