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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浊手持那柄开天辟地之剑,已经在雷泽枯坐良久。

那些个黑气阻绝了他与外界的联系,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是真没办法知道。

暂时是没法子,可事实上,这样才让人心安啊!

就说嘛,怎么可能对我没什么算计,我都如此挑衅了。

这方天地之中,如今可真是话本小说那般了。

五岛十洲之外,几乎是参照古籍,另外观想出来了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三十六靖庐、十八水府、二十四治。

之所以是挑衅,是因为刘景浊除此之外,还观想出来了一座两界山。

抬头看了一眼天幕,刘景浊只觉得有些憋屈吗,这他娘的是我的地盘儿啊!

想喝酒也没得,倒是可以无中生有,但那是假的啊!

估计外面都要急死了,不过他姬闻鲸再厉害,也架不住今日山上那么多登楼修士吧?

正在瞎想,耳边却冷不丁传来人声:“就这么干等着吗?”

刘景浊一下子被惊起,扭头直直看向平静湖面。

怎么会有人声,哪里来的?

“这片天地初开之时就有人了,你不是人吗?”

刘景浊瞬间回头,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个中年人,生面孔。

刘景浊眯起眼,沉声道:“你是谁?雷神?”

中年人淡然一笑:“哪儿来的雷神?死了之后连神尸都被你薅羊毛薅成石头了,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方天地之中,除却因为雷神真意牵引而来的黑气,剩余的所有,不都是你观想出来的?”

刘景浊沉声道:“意思是你是我?”

中年人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刘景浊想了想,就算是雷神残存神念又怎样?

于是他重新落座,问道:“现如今这黑气阻拦了我与肉身的联系,想出去,好像没法子。只能靠肉身那边一点点把黑气炼化才行。”

中年人笑着摇头,问道:“这方天地怎么来的?”

刘景浊心说你不是我吗?明知故问什么?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于是说道:“破境神游之时,四门合一,走了一条新路。”

中年人看了看刘景浊手里那柄开天辟地之剑,又问道:“我是说,这方天地是怎么来的。”

刘景浊没好气道:“当然是拿……”

话说了一半,刘景浊愣住了。

片刻之后,刘景浊咧嘴一笑,“还真是我,带脑子的我。”

青椋山巅,龙丘棠溪猛地一皱眉头,沉声道:“走,离他远点儿。”

刚刚落地石台,天空之中忽然乌云密布,整个流离郡境内伸手不见五指,眼瞅着天幕裂开个缝隙。

有人影自天幕缝隙之中爬出,那人干瘦,赤裸上身,面色惨白,手持一柄钢叉。

人间最高处,玄岩再次皱眉,沉声道:“别逼我!”

结果话音刚落,老道士皱着的脸又满是笑意。

天门盘坐的黄袍道人略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面色如常。

黄袍道人缓缓起身,淡然道:“两尊半步凌霄,是有些肉疼。不过到底都要死的,早晚的区别而已。我只是有些好奇,什么时候把那家伙弄回九洲的?”

天门顶端悬挂的干瘪汉子,此时撒了一泡尿。虽然是从裤脚流下来的,但也落在了黄袍道人身上几滴。

石耐寒声音沙哑,用尽了全身力气,讥讽道:“就许你们往轮回路上塞人吗?当年我家刘先生闯酆都罗山,你以为他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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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袍道人也不介意被尿淋头,只是一笑,淡然道:“后会有期。”

平乐道上,有个读书人刚刚走出扶舟县。

张恶是真的稀里糊涂成了读书人,也不晓得咋回事,后世这些个帝王就给自个儿封了个文昌称号。

他娘的,我老张造反出身哎!

他拍了拍身边两个少年人脑袋,笑道:“以后你叫天聋,他是地哑。”

张某前世今生,皆是西蜀梓潼人。

那方天地之中,刘景浊咧嘴一笑,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被囚禁于天地之中,开天不就行了?

举剑之时,耳畔又有人声传来。

“刘兄,吃了你饭睡了你的床,还拿了你五两银子,总觉得不大好意思。这样吧,借你修为片刻,揍那狗日的去?”

到这会儿了,刘景浊哪儿能不晓得带着又聋又哑的弟子的读书人是谁了。

怪不得白小豆说眼熟,原来是庙里见过。

年轻人笑着举起手中剑,一剑横劈过去,当即将自身天地划开一道裂缝。

与此同时,养剑亭内雷火攒动,山上黑气尽数消散。

早晨收的第一份贺礼,是一幅画。

那画自行飞出,铺开之后,里边是一位面目狰狞的高座神灵。身旁有两童子,天聋地哑。

刘景浊缓缓起身,拔出独木舟,抬头看向天幕那头瘟鬼。

“任你境界再高,此时来我九洲人间,也就高过开天门一线。”

扭头看了看龙丘棠溪,刘景浊咧嘴笑道:“我去去就来,别担心。”

那幅瘟祖画像散发一阵光华,天地之间的黑气瞬时消散殆尽。

刘景浊冲着画像抱拳,笑道:“烦劳恶子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有个中年人笑着开口:“好说。”

刘景浊咧嘴一笑,猛然间拔地而起,同时祭出法天相地。

法相与刘景浊本体无异,一身长褂,单手持剑,头别玉簪。

青色法相足足五千丈之巨。

他娘的!舒坦!

远在海上的姬闻鲸扭转过头,没忍住一叹。

暂入开天门,便有法相五千丈,他日等你踏入大罗金仙境,岂不是要近万丈法相?

不行,打外甥要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