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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人之常情,选边站的在赌,赌输了就是万劫不复。想要明哲保身的,也在赌,赌日后得胜一方肚量相对会大一些。

这甲板上,境界最高的,好像才是个真境巅峰,境界低的只有凝神而已。反而境界高一些的都没看向刘景浊,而是那些个「年轻人」,尽数看向刘景浊这边,面色不善。

刘景浊当然不会理会,只是笑呵呵问道:「那今夜船上,有多少太子那边的人?」

沈白鱼叹息一声,「不愧是一山之主,一眼就能看出症结所在了。今夜船上,来搅浑水的,应该不少,加上刘兄忽然出现,说不好听点,吕点校与吕夭,多少要落一个同流合污的名声了。」

刘景浊笑而不语,是我自己要出来的吗?不是你非要喊我出来的吗?

沈白鱼笑道:「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想想就好了,想要得到些什么,就得清楚自己要付出些什么。要是他们兄妹想不清楚这个,那我谋划再多也是白白浪费精力。」

刘景浊笑道:「看吧。」

我一个中土人氏,名声奇臭,又能帮什么忙?

再说了,凭什么帮忙?

沈白鱼笑着举起酒壶,没传音,而是轻声道:「我是个粗人,不晓得刘兄想要做什么,但练武百年,总算有些成就,刘兄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知会一声。」

先前两人只是并肩行走而已,此时如此直白言语说出来,周围眼神变了又变。

可能明日一封邸报以后,瘦篙洲榜首沈白鱼,也会背上个自甘堕落的名声了。

刘景浊传音道:「沈兄的情,我承了,看吕夭如何选择吧。」

沈白鱼笑着点头:「时辰快到了,咱们回去吧。」

之所以说承情,是因为这位瘦篙洲榜首,想要以一种最笨的法子,帮着刘景浊冲刷过一些污点。

海里的鱼在河里活不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沈白鱼当然同样会背上骂名,但同样会有许多人,觉得与其同行者,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这就是笨法子。

两人很快就折返回去那大厅之中,进门之后,人已经不少了。

沈白鱼当然是首位,刘景浊真想找个地方,结果吕夭笑盈盈开口:「刘山主,请落上座

,今日刘山主与沈榜首居首位。」

刘景浊笑了笑,迈步走去了右侧首位,与沈白鱼对坐,靠左手方向,就是那个头都不敢转过来的浑小子。

陆陆续续等了得有一刻,这大厅之中的百张席位,,终于是差不多坐满了人。

刘景浊就坐在右侧首位,也不管旁人什么眼神。不过他倒是想看看,今夜楼船之上,有几个愿意站出来的。

主位之上,吕夭大概看了一眼,见坐席大致都已经满了,便笑着举杯,朗声道:「今日仲秋,能请来诸位到此,吕夭不胜荣幸,诸位且……」

「四公主且慢!」

靠后席位,有一青年人缓缓起身,大多数人都侧目过去。

吕夭放下酒杯,笑问道:「这位是玄风派的葛大侠吧?是有什么事儿吗?」

那位葛大侠先是恭恭敬敬抱拳,随后开口道:「四公主好意宴请,场上前辈极多,我坐末位,理所当然。」

说着,他抬手指向刘景浊,冷声道:「但他一个外乡人,品行不端、声名狼藉,凭什么与沈榜首同列首席?」

刘景浊余光瞥向吕夭,后者传音说了一句话,刘景浊便笑着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之后,淡然转头看去。

刘景浊人都没动,那位葛大侠却如同被什么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砸烂了木门。

今日我刘景浊成人之美,嚣张跋扈一次,看在他沈白鱼的面子上。

「就凭这个。」

刘景浊摘下自己酒葫芦,笑问道:「今日刘景浊就坐在这里,谁看我不顺眼,尽管站出来。」

本以为会是后方的没怎么听过的人,没成想率先起身的,是那南真,黄庭一境登峰造极的南真。

女子冷声道:「可敢与我同境一战?」

刘景浊都气笑了,干脆说了句:「你多大年龄?」

脸呢?

那位瘦篙榜首满脸无奈,开口道:「南真姑娘还是坐下吧,我也劝各位一句,想要搏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