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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寒藻接过养魂丹,没忍住又问道:“你呢?”

刘景浊笑道:“我拿这当黄豆吃都没用。”

此时姬泉拎着酒壶,大大咧咧地返回院子里,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一个箭步就进了屋子。

“我……怎么伤这么重?”

刘景浊没好气道:“去去去,都出去,我还养不养伤了?”

等人出门,刘景浊费力摘下酒葫芦又灌一

口酒,他娘的又流出来了。玄衣这剑意好生古怪,杀力不大,但就是跟跗骨之蛆一样,死活剔除不掉。

结果门口有人声传来,“表弟……不要紧吧?”

刘景浊气极,“你说呢?”

姬泉讪笑一声,蹑手蹑脚地走了。

直到深夜,刘景浊才凑凑活活能站起来,但想将灵气填补回去,怎么说也要小一个月。况且左珩川说得很对,自己神魂受创,几乎是无法痊愈的,唯独去赌炼气士境界再破之时有无机会了。

几乎是让独木舟驮着他,往北去了秦家。

实在是站不住太久,也不管是不是有点儿失礼,刘景浊干脆落在了秦家前院儿,坐在一处树下石桌。

有个十一二的少年人拎着刀就来了,“刘贼大胆!敢擅闯我秦家。”

刘景浊有气无力道:“别过来,我讹你啊!”

这会儿哪怕是稚童一拳,他刘景浊也能应声倒地。

几道身影先后落地,刚要开口,却瞧见一道白衣身影率先来此。

中年人白衣如雪,一把按住孩子脑袋,“乱喊什么?还刘贼,要不是人家,你娘死得更早。”

孩子缩了缩脑袋,“爷爷,人家都喊他刘贼。”

转头看了一眼,“你们也散了,没事儿干了吗?”

来了个大一点儿的神游女子拉着那孩子的手走了,院子里也就剩下秦翻雪跟刘景浊。

刘景浊抬手抱拳,苦笑道:“实在是没力气,秦叔赎罪。”

秦翻雪摇摇头,“瞎客气。那孩子

是默娘的儿子。”

刘景浊一笑,“还是嫁给秦楠了?”

秦翻雪点点头,轻声道:“你走后的第三年成婚的,成婚第二年楠儿就死了,默娘是三年前那次,护了婆娑洲一个神游丫头,自己搭进去了。”

生死说得极其平淡,若非知道,谁想得到这位家主嘴里的楠儿,是他唯一一个孩子。

刘景浊提起力气取出一壶酒,轻声道:“秦叔,尝尝。”

秦翻雪也不客气,接过酒水抿了一口,一下子神色怪异起来,“跟你娘酿的酒一模一样啊。”

见刘景浊张了张嘴,秦翻雪说道:“别学你爹,大道理我懂,更听不进去。想干什么就直说,做得到我就不会推。”

刘景浊便开门见山道:“我要秦家工匠,在以东万里造岛一座,无需太大,放得下十万人即可,方圆三十里就够了。”

秦翻雪笑道:“那不得再找一趟宋男来?”

刘景浊干笑一声,“我跟宋前辈不熟啊,之前来的时候她在闭关。”

有一女子飘飘然落地,“战场上的事儿听说了,岛屿大阵交给我吧,但靠我的本事,至多能布设一道可扛合道倾力三招的大阵。”

小子真不错啊!虽说四头登楼没一个是他亲手斩杀,可若非他拼着损伤神魂布阵,还真没那么容易杀。

刘景浊抱拳道:“多谢前辈。”

宋男来冷笑道:“小子,拒妖岛是我家,不是你家。”

秦翻雪倒是习惯了这位宋氏家主说话夹枪

带棒,他又问刘景浊,“你那座戍己楼呢?无需工匠?”

刘景浊摇摇头,“暂时不需要,等中土一位炼器大宗师到了我再着手安排。”

顿了顿,刘景浊抬头看向宋男来,沉声道:“宋元青得到戍己楼听我调遣。”

秦翻雪无奈一笑,果不其然,宋男来破口大骂:“你小子蹬鼻子上脸是吧?”

一句滚犊子,扭头就走。

可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下步子,轻声道:“元青交给你,对他有什么好处?”

刘景浊沉默片刻,轻声道:“寿终正寝。”

宋男来猛地转身,“你要个凡人,有什么用?”

刘景浊轻声道:“前辈,那孩子当年还小,但他总会费力到海边,一遍遍默念风平浪静。后来我游历天下,曾在海边见到一个渔民的孩子,他也总是对着大海默念风平浪静。我问他为什么要说这四个字,他说,风平浪静,日暮自有归舟。我得有个想着日暮有归舟的人在身边。”

宋男来板着脸,沉声道:“什么时候?”

刘景浊一笑:“十月初一。”

那位脾气不好的宋氏家主来了句:“滚回去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