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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卯时,刘景浊闲来无事,干脆到了戍己楼下,想看看这几天宋元青跟刑寒藻把靠东那边儿收拾成什么样子了。

早已经提前说了,此月初一不必提前到此议事,可刘景浊落地之后,还是瞧见裹着厚被子,就躺在楼下浮台的宋元青。

这几日在外面的都是符箓分身,本体在屋里修炼,只这一道心神散出,没法儿以神识去探查什么,也是到这里才发现,楼下给他们建造了一处浮台,高处海面至多一尺,还摆上了一长排桌子,估计就是日后战场返回之后,折算战功之地了。

走到前面一看,桌下放着一堆石头,各式各样的都有。桌上放了几枚成品,未经打磨的石头,上刻风平浪静。

刘景浊一笑,这不是自己喜欢干的事情吗?

他拉开椅子坐下,取出雕刻用的一整套玩意儿,在刻好的石头里边儿,挑出来个卖相不错的,拿起刻刀要改动一下,可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此时阿祖尔与夏檀烟一道至此,刘景浊赶忙做出个噤声手势,压低声音说道:“天太冷,这小子病了。”

偶感风寒,对于阿祖尔跟夏檀烟来说,这是个很陌生的词汇,炼气士灵气护体,想要沾染风寒还真不容易。

刑寒藻随后赶到,轻声道:“我给他买了丹药,他嫌贵,不吃。自个儿回去瞎鼓捣了几种药材,生怕早晨起不来,昨个儿半夜就来了。”

刘景浊一笑,“没事。对

了,上次我没说你,二楼茅厕修好没有?元青是个凡人,有些事你不应该想不到的,这都想不到,日后怎么上三楼?”

刑寒藻埋着头,轻声道:“建好了,之前是我疏忽,山主骂我吧。”

刘景浊没好气道:“什么时候骂过你?”

刘景浊转头看向夏檀烟,问道:“檀烟啊,七姓府库东西拉过来,有无清点造册?”

夏檀烟赶忙点头,“刘先生,点过了。”

刘景浊点点头,“那就行。”

话锋一转,九洲好奇问道:“怎么邓欢没来找事儿?”

刑寒藻轻声道:“受了重伤,在袁家养伤呢。”

怪不得,这都俩月了,不见人。

说话间,前方大海忽然凭空出现数百身影,随后陈黄庭与东方疾临落在刘景浊面前。

“可以走了吗?”

刘景浊笑问道:“你们俩弄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东方疾临撇嘴道:“不就是以拒妖岛为中点,两边儿各七十五支队伍,北边儿朝东南,南边儿朝东北,交错前行,以拒妖岛以东一万五千里为终点么。”

刘景浊点了点头,轻声道:“暂时先如此,动身吧。”

相隔三百里,以东边儿一万五千里为中点,势必会有南北两处空白夹角,这个路线,下来还得规划。

陈黄庭一声令下,三百余人分散开来,东门笑酒跟左春树还有童婳,紧随其后落地。

耳边传来渔子声音,“好了吗?好了就走。”

刘景浊点点头,这道身影当场化

作一张替身符,另有一道身影自宅子里瞬身而出。

左春树深吸一口气,心好累,这家伙的手段层出不穷,压根儿没想到这几天在岛上晃悠的是一张符箓而已。

刘景浊气笑道:“什么眼神儿?我境界不够,还不能符箓来凑?”

左春树压根儿不理会,只是传音说道:“帮忙给你们青椋山带个信呗?让照看一下我师姐。”

刘景浊答道:“放心吧,去了十万大山也没事儿,就是外界瘴气有点儿难办,进了中心之后,青椋山首席供奉在呢,会帮忙照顾她。”

顿了顿,刘景浊还是说道:“还是让她逛逛就行了,剑她拿不到的。”

左春树一皱眉,哪儿能不晓得什么意思。

“你可真是个坑货,不早说?我还能去抢吗?”

刘景浊讪笑道:“问题是你想抢也不一定抢得去啊!”

说着就被一道灵气包裹,几个呼吸便已经落在东边儿新岛。

对于合道修士来说,瞬息几万里,那就不是个事儿。

一座尚未命名的新岛,方圆三十里而已,也不晓得秦家工匠用了什么手段,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人造岛屿啊。

临东边儿,修建了一处城楼似的高台,但落地之处就是一片沙滩,连一把椅子都没有。

第一个说话的,就是叶芦台了。

“什么时候刘山主能以一己之力召开议事了?咱们拒妖岛是有了一位岛主吗?怎么没人告诉我一声?”

刘景浊淡然道:“烦劳渔子前辈布

设隔绝阵法,烦劳叶先生收起阴阳怪气,先听我说。”

左珩川也笑着说道:“小叶啊!既然是议事,得听他把话说完不是?”

连把椅子都没有的议事,有点磕碜。

童婳跟左春树干脆就不听,反正无论如何都是向着刘景浊的,更别说东门笑酒了,都成了戍己楼监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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