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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大师点点头,面带微笑看向易年。

方才讨论正欢的小和尚们也回过了头,齐刷刷的看向了易年。

易年早就习惯了这种被注视的感觉,没觉着有什么不适。

虽读过不少佛经,但对这禅辩却没什么研究,怕说错了话,看向了然大师,开口道:

“大师,此乃佛教典故,寓意深远,晚辈对佛理知之甚少,怕说不出个所以然,也怕说错话丢人,就不献丑了…”

说着,对着了然大师抱拳行了一礼。

了然大师听着,轻轻摇了摇头,捋着胡须开口道:

“心向佛,便无不可言,既是论,便无对错分…”

易年听着,笑了笑,这了然大师还非要让自己说说。

本是奔着梵音来的,没想到还要论一论佛理。

可人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拒绝便不礼貌了。

想了想,开口道:

“晚辈觉着,下雨天最好别出门…”

易年的话一出口,整个大殿静的落针可闻。

之前小和尚们从那故事的各个角度讨论,怎么说也在佛理范围,没想到易年的回答竟从这么一个刁钻角度切了进去。

在短暂的安静过后,大殿瞬间热闹了起来。

“哈哈哈哈…”

“比我说的还离谱…”

“论的是佛理,怎么变成了天气…哈哈…”

小和尚们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只有同心没笑。

易年看着小和尚们的样子,不气也不恼。

他看得出,小和尚们笑的只是答案,而不是自己。

很矛盾,但却很真。

至于他们笑答案,自己没有办法,因为这答案确实是自己心中所想。

下雨的时候总没好事…

看着乱哄哄的大殿,了然大师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简单的伸伸手,将大殿的喧嚣压了下去。

看向归于安静的弟子们,开口道: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想想方才为什么要笑,但明天不用对我说,自己想清楚就好,夜了,散了吧…”

“是,师祖…”

小和尚们同时起身行礼,将蒲团摆放整齐,结伴离开了听禅院。

没梵音听,易年也起身准备离开。

对着了然禅师抱拳行礼,开口道:

“今天多有叨扰,还望大师勿怪,晚辈告辞…”

说完,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刚到门口时,了然大师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小友且慢…”

易年听着,转身回望,开口道:

“不知大师有何吩咐?”

了然大师笑笑,“来者是客,哪里敢有吩咐,叫住小友是想与小友说,若是对这课业有兴趣,明天还可以来,早晚两课都行。”

易年一听,喜上眉梢。

本以为一个回答把大殿弄的乱哄哄的明天估计就不能让自己来了,没想到这了然大师竟说了这番话。

虽然不知梵心为何会对自己有用,但有用就是有用,此时自然欢喜。

连忙与了然行礼,开口道:

“多谢大师…”

了然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小友早些回去歇息,明天早课莫要迟到…”

“是,大师…”

接着,出了听禅院。

沿着山间小路回到静海禅院,七夏正坐在水池边喂鱼。

周晚与龙桃还没回来,仓嘉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桌上放着斋饭,应该是晚课前同心小师傅送过来的。

推门进院儿,七夏没有回身,但知道易年回来。

之前七夏说过想不出便别与她说话,不过易年知道那都是气话,就算是真的也不会听。

笑呵呵凑到七夏身旁,开口道:

“鱼不能总喂,该撑坏了…”

七夏抬眼扫了下易年,没有说话,依旧自顾自的喂着鱼,一点儿搭理易年的意思都没有。

易年讨了个没趣,转身走到桌前,饭菜已经凉了。

不过一天没吃东西,也顾不得凉不凉,就着茶水狼吞虎咽起来。

一边吃一边把今天的情况与七夏说了一遍,不过去听禅院的事情没说。

七夏没有回应,起身进了屋。

易年无奈笑笑,把碗筷收拾好,去了竹林。

静海禅师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了会儿,依然不见回来。

拿起扫帚把院子与竹林里的小路扫了扫,回了前院儿。

月上中天,周晚和龙桃还没回来,仓嘉也是。

没太担心,梵心宗不是什么恶地,最起码比落北原安全许多。

本想去找七夏聊聊天,可还没等敲门,屋里便传来了一阵冰冷气息。

缩了缩手,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从竹篓里拿出了那翻了无数次的太玄经。

翻了几遍,困意来袭。

盘膝而坐,神识慢慢沉入身体。

片刻后,一缕青光在昏暗屋中亮了起来。

……

黎明后的微光透过雾气洒进禅院,晨曦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新。

被吓走的鸟儿不知什么时候又落回了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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