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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喝了几口茶解酒,没想到眩晕感觉却从脑海中传了出来。

师兄这酒,后劲儿挺大。

书往身上一放,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轻微的鼾声成了雪夜中唯一的声音。

一夜无话…

清晨时候,阳光落在了脸上。

少年睫毛轻动,心思渐渐回归。

静息片刻,睁开了眼睛,瞧见院子外面又排起了长队。

真的只是排队,隔壁包子铺的生意似乎永远都这么好。

起身伸了伸懒腰,去了后厨生了火。

熬上粥,弄了两个小咸菜。

都是买的,自己没这个手艺,这东西放不坏,实惠。

趁着熬粥的功夫,把院子里的雪扫了扫。

一边扫着,一边想着下雪下雨哪个好。

下雨不用收拾,但雨声烦人。

下雪没有声音,可收拾起来很麻烦。

各有利弊,又不能不下。

想着想着,一抹苦笑上了嘴角。

摇了摇头,喃喃道:

“这是有多无聊,才会想这些事情…”

不过这也不怪易年,因为现在确实无聊。

楼上楼下几个房间,却没人住。

整天坐在椅子上发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回医馆不算回家,虽然地契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胡思乱想的收拾完院子,后厨飘来可熟悉的味道。

就着咸菜喝了两碗粥,又回到躺椅上继续躺着看书。

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昨夜那难听的吱呀声,起身去屋里找了工具到了门口。

好不容易想起来,这回不修下次又不知拖到什么时候了。

正活动着木门的时候,只见巷子里来了一顶轿子。

轿夫吆喝着喊开人群,停在了医馆门口。

易年瞧见,停下了手里的活。

正看着的时候,帘子掀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

看上去二十左右,样貌中上,有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左臂上带着孝,应该是家里有人去世了。

易年不认得女子,不过那女子应该是奔着医馆来的。

果然,那女子下了轿子之后,直直朝着易年走了过去。

双眼中满是愤恨,但在极力压制。

两只手死死捏着袖口,关节发白,不知是被冻白的还是握白的。

显然,后者可能更大。

走到医馆门口,看着正拿着锤子的易年,开口道:

“敢问这里可是生尘医馆?”

易年点点头,“是…”

女子听着,开口道:

“易年在吗?麻烦通报一声,多谢…”

易年听见,嘴角起了一抹苦笑。

自己就这么像个伙计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女子,谁能想到一个归墟境界的高手会穿的破衣娄嗖拿着锤子在这里修门。

身上的衣服是当初回来时候随意买的,远没有周晚送的那些华美精致。

另外已经几天没换了,虽不至于散发出什么异味儿,但看上去着实有些不雅观。

人靠衣装佛靠金,这话一点儿不假。

尴尬的笑了笑,开口道:

“我就是,请问姑娘有什么事儿吗?”

听见眼前的人说自己就是易年,白衣女子脸上立马布上了一层寒霜。

双眼盯着易年,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瞧那架势,似乎随时有可能扑上去给易年一口。

易年不知何时得罪过女子,没有动,只是看着。

一个普通人,就算自己站在这里让她打,累都能累死她。

瞧见易年那副云淡风轻样子,女子眼中愤怒更甚,但终归没有动手。

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愤怒,开口道:

“家父临终前曾交代,如果易公子有时间,还请麻烦易公子去送他最后一程…”

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封请柬,递给了易年。

易年瞧见,伸手接下。

当瞧见上面那个杜字之时,猜到了女子身份。

这女子,应该是内阁大学士杜书的女儿。

女子送完请柬,没有片刻停留,直接转身回了轿子令人离开,瞧那架势,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留。

看见女子离开,易年挠了挠头。

随即眼前一亮,目光落在了请柬上面。

一抹苦笑上脸,看着轿子消失的方向,喃喃道:

“杜大人啊杜大人,您老人家骂了我那么多天,这最后一程我是送还是不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