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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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率是真的。
贺闻溪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幼猫,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十分巨大,他小心翼翼地沿着一片宽大的叶子滑到地面,努力跳过一块大石头, 然后踩进了一个水坑里。
没想到, 水坑比他预想的要深,他似乎也格外的小。
就在他在水坑里挣扎着,即将沉进水底时, 后颈忽然被咬住,他直接被拎出了水面。
贺闻溪想着,来救他的肯定是一只大猫, 等他重新站好,仰头一看,却发现是穿着校服, 像个巨人一样的裴厉。
贺闻溪直接吓醒了。
一直到下楼吃完早饭, 贺闻溪都还想着这个梦。
幼年狮子幼年老虎都很酷,为什么他会梦见自己是幼猫呢?
又想到在裴厉眼里,自己的形象竟然会跟幼猫挂钩,贺闻溪忽然有了点危机感,立刻捞起扔在书桌上的手机,给江颂发微信。
【he:我酷吗?】
江颂一看就是在玩手机, 秒回。
【你颂爷:当然酷!昨天晚上, 溪哥你靠眼神就把那个寸头和他的同伙震住了,这就叫, 靠眼神御敌!】
【你颂爷:不,不需要眼神, 溪哥靠名字就能御敌!】
没错,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酷哥的形象深入人心, 威慑力十足。
贺闻溪心里安稳了许多,还有点飞扬,不过手指点了两下屏幕,还是云淡风轻地回复:
【he:嗯。】
【你颂爷:说起来,我去打听了一下那个寸头,咱们四中竞赛不是年年都拿不出手,菜的不行吗,所以才花大价钱把徐老师给挖过来了。为了这个,上次七中的校长去开会,还跟咱们校长在门口阴阳怪气。】
【你颂爷:徐老师在高一挑了几个人,那个寸头叫乔路明,在高一的名声就不怎么好,之前还去骂人家搞物理竞赛的,说只有学不懂数学的渣,才会去搞物竞。】
贺闻溪忍不住回了六个点。
【he:他成绩很好?】
【你颂爷:这就是重点了,他在竞赛班里吊车尾,听说徐老师劝他别搞数竞。但他对自己可能迷之自信,动不动就说以后集训队肯定有他一个,不用高考,他也能上top1的学校!】
很快,对话框里又跳出了一条信息。
【你颂爷:厉哥那么牛逼,为什么没有继续搞数竞啊?】
贺闻溪心想,他怎么知道,于是很诚实地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没想到江颂不相信。
【你颂爷:溪哥你跟你裴厉哥哥关系那么好,你肯定知道,就是不想告诉我!】
【你颂爷:我懂,我是多余的!哪闻旧人哭!】
后面江颂发来的一连串消息,贺闻溪都没太认真看。
他忍不住想,谁跟他关系好了?
半小时后,才在心里觉得自己跟裴厉关系很一般的贺闻溪,手里拿着剧本,轻轻打开卧室的门,站在走廊的栏杆前,往下看了看。
顾叔正在打理餐桌上摆放的鲜花,隔得远,听不见楼上的动静。
贺闻溪这才站到了隔壁房间的门前。
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知道裴厉就在墙的另一边,心里就跟有草芽顶着土层想冒出尖来一样,烦躁的没办法静下心。
又悄悄在心里排练。
“一个人读剧本没多少意思,我来找你对对戏。”
或者,“你下午有空吗,要不要一起排排剧本?”
还是洒脱一点,直接问:“有没有兴趣一起对戏?”
就在他正纠结怎么开口比较好时,裴厉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你在干什么?”
贺闻溪还以为自己出了幻觉,等转头一看,真的是裴厉,不由惊讶:“你没在房间里?”
裴厉住进来快满一个月了,贺闻溪多少了解一点。
比如周末两天,白天裴厉基本都在卧室,除了吃饭和喝水会下楼外,很少会在家里走动,只偶尔去喷泉旁边的长椅上坐坐。
所以贺闻溪根本没想到,裴厉不在房间里。
还是裴厉视线落在他手里拿着的剧本上,主动问了句:“找我对戏?”
贺闻溪连忙点头:“你有空吗?”
裴厉伸手压下门把:“有空,进来吧。”
这还是贺闻溪第一次进裴厉的房间。
因为裴厉一直住在里面,贺闻溪刚踏进去,立刻闻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信息素的气味,冰雪苍松的气息铺面而来,让他整个人一激灵,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裴厉将水杯放到桌上:“自己找地方坐。”
应了声“好”,贺闻溪才开始打量起房间来。
这间房以前一直空着,知道裴厉要来,时间太急,顾叔只简单进行了装饰,换上了跟贺闻溪差不多的书桌书架。
不过贺闻溪的第一感觉依然是空,房间太大,裴厉的东西太少,所以显得空荡荡的。
书架上一本书没摆,桌上只有一个书包和几本题集,仿佛只是在这里暂住,走的时候,连行李箱都用不上,就能直接离开。
贺闻溪好奇:“你以前的东西,都没拿过来吗?”
人总归会存着些东西的,比如小时候缺胳膊断腿的玩具,第一次拼好的拼图,某张照片,装乱七八糟杂物的盒子,用旧了但舍不得扔的杯子,或者买的几本书,用过的篮球之类的。
裴厉从一沓书里抽出剧本,回答:“没有,走的时候,院长让我把东西留给院里的孩子用。”
贺闻溪微怔,没有再问下去。
在孤儿院那样的环境里,确实有很多属于裴厉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又不单单属于裴厉。
因为裴厉离开时,一件都带不走。
甚至那些被留下的东西会被分配给谁,他也无权干涉。
蓦地,贺闻溪想起他上次穿裴厉的校服时,在衣袖上看见的那个记号。
PL。
他那时以为,裴厉是担心会跟别人的校服弄混,才会在衣袖上写下自己名字的缩写。
现在,他意识到,或许裴厉可能只是出于习惯,在属于自己的东西上做上记号而已。
贺闻溪懒的特意找地方,直接就在书桌旁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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