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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夕云没有说出结局,只略过不提,“疤就是那时留下的。”

听完,席间一时安静下来,梅捷琳掐了下大腿,满心懊恼自己揭了龙夕云的痛处——她没想到那道疤后面是这么个故事。

反倒是龙夕云开口:“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已经报了仇。留着疤,只是为了提醒。”

至于提醒什么,梅捷琳没再接着问,她起身从冰箱里抽出几瓶饮料,笑嘻嘻地介绍:“来来来,我上次轮休去地面带回来的,听说还找了芙吉琳娜代言,我看星网上评价很不错。”

祈言也接了一瓶在手里,一眼便认出是自己上次在厨房喝的低酒精含量的果味饮料。

陆封寒也认了出来,手掌握着瓶身多看了两秒。

话题转到了远程导/弹的命中精度上,如果不是桌上还摆着热气腾腾的汤锅,路过的人说不定会以为是远征军高层在开战略技术研讨会。

等祈言突然把头靠到陆封寒肩上,坐在对面的梅捷琳捏着筷子,惊道:“这是……醉了?”

陆封寒看着见底的饮料瓶,有些无奈:“嗯,醉了。”

不管是在第一军校还是远征军内部,梅捷琳周围所有人好像都自带酒量外挂,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酒量这么浅的人——喝低酒精度的果味饮料都能醉!

祈言喝醉了很乖,半闭着眼睛,不吵不闹,只挨着陆封寒,像陆封寒身上布着一层粘合剂,将他粘牢了撕不开似的。

扶着祈言的肩膀起身,陆封寒一把将人横抱起来。

祈言的手无意识地抓紧陆封寒衣服的布料,脸一侧,就埋进了对方怀里,只露出黑色碎发下红烫的耳尖。

陆封寒朝几人抬抬下巴:“吃完记得收拾厨房。”

吩咐完,抱着人走了。

回到休息室,陆封寒把人放到床上,哄着祈言松了手。

等他转身去衣柜拿了丝质睡衣,就看见祈言迷迷瞪瞪地坐起身,视线没什么焦距地到处看。

“在找什么?”

隔了两秒祈言才回答:“在找将军。”

被这几个字蓦地戳到了心尖上,陆封寒不得不承认,祈言总有令他瞬间意乱的本事。

等换好睡衣,祈言突然没什么预兆地整个人往陆封寒身上倒,陆封寒揽着人连退几步,后背撞到金属壁才停下。

还没来得及说话,祈言直接吻了上来,果香混着微醺的酒气,随亲吻一起渡进了陆封寒的唇齿间。

担心地上凉,陆封寒一边任祈言毫无章法地吻着,一边单手搂着对方的腰往上托了托,让祈言赤着的双脚踩到自己的脚背上,安抚地顺着他清瘦的背。

听祈言含混地说着什么,陆封寒耐心十足:“什么?”

手攥着陆封寒的衣服,祈言舌尖舔了舔,嗓音含混地要求:“吹一下,嘴唇烫。”

陆封寒听笑了:“这里不能吹,不过要降温可以。”说完,他反客为主,直接含了祈言的薄唇。

跟刚刚祈言的动作比起来,技术上存在质的差距。

“没用……更烫了。”本就昏沉,现在更是被亲得思维混乱,祈言枕在陆封寒肩上,没头没尾地开口,“我以前觉得,遗忘才是命运的馈赠。”

他嗓音微微有些低,很轻,还有几分模糊。

陆封寒记得,在勒托时,他问祈言,如果是非常伤心的事情,想忘却忘不了,会不会很难过。

当时祈言的回答就是这句话。

“为什么那么多想忘记的事,不管怎么样都忘不掉?我很……难过,很重很沉,还很,”祈言停下,像是在寻找恰当的用词,两息后才接上,“还很害怕。”

陆封寒背靠金属墙,单手揽着怀里人,认真听他说话。

“可我现在很庆幸。”

嘴唇蹭了蹭祈言的头发,陆封寒轻声问他:“为什么?”

“因为不会遗忘,我就可以把和将军在一起的每一秒,都留在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