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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窈看着这熟悉摆设,好似恍惚,“你说她不会害棠棠和桉儿,那今日所作所为是没有伤到棠棠吗?”

进来的郁清珣步伐微顿。

唐窈转过身来,眸子看过去,“对你来说,这是不值一提的意外?还是全由王玉荷暗中算计,与她郁长欢无关?”

年龄永远是最好的掩饰,任谁也猜不透,八九岁大的女童竟有如此心机。

郁清珣眸光略沉。

他没亲眼瞧见当时场景,但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这事……

郁清珣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将心中猜想说出来,只保证道:“我会让人暗中护着棠棠和桉儿,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呵。”唐窈毫不留情地讥笑了声,转身要朝里间走去。

后方声音追上来,“通房的事是我误会你了。”

唐窈步子微滞。

“是母亲让她下药爬床与你无关。”郁清珣拉住她手,让她转过来看着自己,“这两日并非是我有意冷落你和棠棠,确是公务繁忙脱不开身。”

他顿了下,又如实道:“我也确实恼怒你那日所言。”

唐窈垂着眼眸并未说话。

午后的阳光自窗棂投入,光柱明暗相间,灰尘如同精灵飞舞其中。

室内一片静谧,只有郁清珣继续说着,“无论如何我不可能同意和离,你担心棠棠和桉儿我能理解,我亦在意他们不下于你,但……你知道的,长欢身份特殊,我真不可能将她送出府去。”

唐窈眉头动了下,抬眸直视,“有多特殊?”

特殊到比自己儿女还重要?

郁清珣顿了下,“你不知道?”

他眼中惊讶那般明确,好似她应该知道,好似她早已经明白。

唐窈一瞬间气怒上头,话里带刺:“她白雪溶的女儿,特殊到比棠棠和桉儿还重要?”

郁清珣似怔了下,随即沉默下来。

周围安静得只有灰尘飞舞。

唐窈仰头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或许是还不够死心,或许是还不愿服输,十一年相伴与一双儿女,却比不过那个人的女儿。

就如当初初次听到白雪溶这个名字,她不愿相信她看中的少年将军,会先动心爱上别人。

直到她亲眼看到,他带着礼物爬墙去见那人。

直到他喝醉酒低喃着那个名字,一遍遍问着为什么。

你也曾痴迷于情爱,只是因为我不是那个人,所以情爱这种东西有没有便都无所谓了。

唐窈忽地笑了,“是我不自量力了。”

她甩开他的手,不再回头地往内室走去。

郁清珣回过神来,迅速追上去,“阿窈……”

他伸手还想去牵,唐窈拂开门帘,往后一甩,那门帘子几乎砸到身后之人脸上。

她进到卧室,又无处可去。

郁清珣追上来。

两人站着,又没有话语。

好一会儿后,郁清珣再试着伸手牵过来,这次没让她挣脱,“你之前……是因为这事才想跟我和离的?”

唐窈连余光都不想甩给他。

郁清珣牵着人,得寸进尺地贴过来,直将人圈进怀里,柔声轻哄道:“她都已经过世八年了,哪有棠棠和桉儿重要,我只是……”

他没将话说完,垂头埋进她颈肩,“只要你不想着和离,不想着带棠棠离开,我什么都依着你。”

唐窈没有声音。

“你是不是还在气母亲夺了你的管家权?我让人将府中对牌要回来,继续让你来管……”

“不必。”唐窈平淡拒绝。

郁清珣顿了下,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真不要?”

唐窈懒得废话。

若非不得已,谁愿意管些吃喝拉撒的琐事。

郁清珣看出来,点了下头,“行,你是我妻,是这国公府的主母,除了母亲外,谁也不能越过你去,你不想管那就不管,等你想管的时候在……”

“夫人,国公爷,蒋嬷嬷过来了。”他话还没说完,外头先传来通禀声。

郁清珣皱了下眉,心头略有不爽,声音凉了分,“何事?”

“禀国公,是太夫人让我来给夫人传话。”外头蒋嬷嬷答着,似已进到内厅。

郁清珣觑着妻子脸色,对外甩出一字:“说。”

外头蒋嬷嬷迟疑了瞬,还是道:“太夫人让我带了本《女诫》过来,她老人家言:身为国公府主母当端庄娴雅,不可当着客人的面冷言冷语,让妯娌下不来台;身为儿媳,当恭敬孝顺侍奉公婆,不可顶撞放肆质疑婆母。”

“为请夫人知错善改,还请夫人手抄一遍《女诫》,后日寿宴完毕前,太夫人会亲自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