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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笙:不错不错,电影就是玩儿光的,今天起就增加布光方面的练习!

舞美课:

“没有服化道,电影还有可信之处吗?”

摄影课:

“导演和摄影师,互相成就,摄影师用镜头的运动来帮助导演完成故事。”

“……”王和笙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画满重点的笔记本,陷入了沉思。

这会儿他才回神,在纪霜雨嘴里,那就没有不重要的,把每个专业的学生都煽动得热血沸腾。

虽说协同合作很重要,缺一不可,但作为导演,作为正在接受大量新信息的人,每堂课都听的王和笙以及部分导演生,还是陷入了纠结,你这……好歹有个优先顺序吧。

大家痴痴问纪霜雨:“纪老师,在你心里,拍影戏到底什么最重要啊,灯光?剪辑?剧本?”

纪霜雨用过来人的眼神看他们一眼,“都不是。”

他一边说着,手里还一边撸着一只黑白花的小土狗,想着手感软是软,但好像少了点什么……

这狗是托人帮霏霏买来的,也就三个月大,起个名叫胖达。霏霏去上学,家里请的人照顾露露和雹子就够忙了,纪霜雨就把狗牵来上学。狗子还挺懂事,上课就坐在旁边,大部分时间睡觉,醒了自娱自乐。

居然还有?王和笙在心里数了一下,“这……恕我驽钝,实在想不到了。”

纪霜雨幽幽道:“是投资。”

众人:“…………”

纪霜雨指了指教室外,正在等待的周斯音,豪气冲天地道:“告诉你,找个合适的冤大头比什么都重要,能实现你所有艺术构思。你知道他过来干什么的吗?我在做新电影的预算,两万块!现在就让他给我批了!”

王和笙:“!!!”

他震撼了,华夏影戏界几万元就是国产大片了。

回想自己要什么设备都没有的遭遇,顿时觉得真他妈有道理。

其他同学亦如是,他们多数都有拍摄经验,听到这个预算都馋了。

纪霜雨安慰地拍拍一位同学的肩膀,“两万算什么,后头有多的我还让他继续出。放心,我以后会给你们开小课,教你们挑选对象、营造气氛、逐步洗脑等步骤。”

同学们都泪目了,“嗯!”

——后来,这个传说中“导演的必修课”,也成了华戏导演系代代相传的课程,专杀各方投资人。

纪霜雨抱着狗出去,笑嘻嘻问:“看到预算表了?”

周斯音在校长办公室已经看了六两递过去的预算表,不过他现在是盯着纪霜雨撸狗的动作看,那一下一下的,看得他后颈都痒了……

“嗯,看到了。我签完字了。”周斯音眼皮也不抬地说道。

纪霜雨有点惊讶地道:“没什么要问的,不拿回去开会审核了?”

两万的投资(极有可能还只是第一期款项),可不是小钱,还是书妄言的首次IP开发,昆仑书局不是很重视么。他虽然觉得能要到预算,但周斯音这么专断独行的吗?

一般来说,导演和制片人,是平衡影片的两个重点。导演负责艺术创作,制片人得考虑商业,也要负责所有的财务相关。

周斯音算是总制片人,他漫不经心地道:“创作的事交给我很放心。财务方面,预算书局只有八千块,我已经定好了,无论多出来多少都是我私人出。”

这就是他的觉悟!他忍不住了,表达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把钱给纪霜雨!

纪霜雨:“!!”

……这也太迷人了吧!比特么趴在本导演肩上都可爱!

纪霜雨抱着狗就给了周斯音一个拥抱,并趁机撸了他的后脑勺一下,能感觉到对方下意识地低了低头。不错,纪霜雨觉得这个手感比较正。

周斯音那一直隐隐发痒的地方也终于舒服了,得意地对着狗子笑了一下。

纪霜雨回头冲偷看的同学们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再看周斯音还是一脸笑容,直直的那种对着他笑。

周斯音比往日好像都要直白的神态,以及对他愈发毫无保留的撒钱动作……怎么好像,不止是被捏住把柄的信赖呀。纪霜雨想。

.

既然有这么好的校园环境,那就不能浪费。

华戏的校园剧团排的第一出戏就是《何必西厢》,纪霜雨就给他们出了个主意,索性在花园里唱,符合了“梨花深院粉墙高”的场景,别有一番意趣。

这个主意还真是让大家很感兴趣,没有比这景更“写实”的了,它就是个实景场地。演员在园内演,观众便坐在亭台中看,别有一番沉浸体验。

——从第一届开始,华戏的学生剧团就在学校鼓励下,经常实验各种新形式,并请社会各界观看评判。学生不一定功力特别深,但敢想敢做,观众看他们也别有一番意趣,也导致许多学生未毕业就先红了。用老话说,这就是科里红。

到了演出之日,学校各院系的老师,还有一些抽奖摸票进来的社会观众,齐聚学校,坐看这出《何必西厢》。

纪霜雨到场,很多人和他打招呼,最多就是催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开拍影戏的,真是把人给急坏了。

“快了快了,coming soon!”纪霜雨也不是敷衍,资金到位,可不就快开拍了。看到施金墨也来了,这可难得,这位先生都是埋头做学问的。

“伯父也来看戏啦?”纪霜雨打招呼道。

“嗯……”施金墨点点头,“宝铎今日去看我,提起要来这里看戏,我就一起来看看。”

换做别人可能就略过去了,纪霜雨却是觉得不大对,什么叫周斯音要来看,他就一起来,施金墨也不是爱看热闹的人。

他转念一想,就琢磨到了什么。施金墨这亲爹可能也略知周斯音那个尿性,他了然地道:“伯父,你是担心宝铎吗?”

“啊?”施金墨还呆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着纪霜雨,似乎没想到他也知道,然后道,“是啊,不过没事了,是我多想了,他都这么大的人了。”

纪霜雨听着听着,却是又觉得哪里不对了,“什么没事了?”

施金墨和他大眼瞪小眼,发觉大家说的可能不是同一件事,都有点尴尬。

但此时已经要开场了,周斯音也和邹暮云寒暄完,走过来了。施金墨赶紧若无其事地转头,“哈哈哈,没什么,搞错了。”

纪霜雨狐疑地看他。

就这一件事,纪霜雨惦记了整场,到大家给学生们献上热烈掌声,犹在惦记。散场之时,观众们一个个往外走,学生则把椅子都搬回教室。

纪霜雨也拎了张椅子,往办公室走,这个是他自己搬来的。

周斯音亦步亦趋跟在旁边,他想起刚才看戏的时候,纪霜雨时不时就会偷看他一眼,他一直装作不知道,心底却很开心。

走的道和学生们渐渐岔开,人烟渐少。

连纪霜雨都忍不住骂了一句:“还真够阴森的!”回头要让人在这里多加一盏路灯!

周斯音却闲适地道:“没有啊,这里很幽静。”

花前月下,(可能)情投意合,多好啊——

纪霜雨:“……”

他转头打量周斯音。

又看我。周斯音心又跳了。

周斯音心猿意马:“怎么了……”

纪霜雨:“我看你还挺会吹牛啊?”

周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