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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明明还在吵架啊,为什么他老人家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莫非昨天晚上的争执和冲突全都是她吃多了做的梦?

田安安十分困惑,然而就在她纠结并困惑的当口,男人有力的指掌已经将她赖以生存的被子君剥夺走了。

紧接着,他开始在她身上的青紫处涂抹药膏,戴着手套的指尖是冰凉的,在温热滑腻的肌肤上缓缓游走。起初田安安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男人的举动越来越暧昧越来越拨撩,她才终于赤红着小脸蛋恍然大悟——

尼玛,这只泰迪精哪儿是想上药,他明明是想上她好么!

事实证明,安安在某些方面的预见性和觉悟是很好的。等上完药之后,他摘下手套站起身,然后毫不迟疑地开始脱衣服。等她反应过来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封霄已经低头吻了下来。他是这样的温柔而强势,仿佛要覆盖昨晚给她造成的疼痛一般,抚摸并亲吻她的全身,就连占有她的动作都轻柔到空前。

面对这种攻势,她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很快就沉溺得意乱情迷。

厮磨了不知多久,封霄终于抱起她离开大床去洗澡。等他替她换上裙装并挽好发髻,挂钟上的时间显示,已经是中午11点25分。

安安怔怔地望着指针呆愣了会儿,猛然想起他昨晚对徐梁交代的事,不禁骇然失色。递交辞职信,昨晚他似乎是这么说的——他要剥夺她的工作么?为什么?

心头越来越觉得慌乱,她蹙眉,看向那个走在前方的挺拔背影,忍着双腿的酸软加快步子追上去,道:“你不会真的让徐梁给我辞职了吧?”

前面那位器宇轩昂的男士没有回答,甚至连脚下的步子都不曾停顿。

她霎时恼了,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一把伸手拉住了他修长有力的手臂。男人驻足,她深吸一口气定定神,绕到他身前,仰高了脖子定定望向那张神色淡漠的俊美面庞,沉声严肃道:“封霄同志,你如果真的莫名其妙害我丢了工作,我会非常非常生气的。”

他沉默了片刻,接着就迈开长腿绕过她下楼梯,平静的声音在空旷的三楼过道上响起,语调淡漠,“我暂时不会让你失去工作。”

她怔住,有些莫名地看着那道正在下楼梯的挺拔背影。

不到两秒钟,便听他很为平静地补充完下一句,“前提是你不要再惹我生气。”

“……”

封霄面色漠然,走路的姿态也闲适而随意,修长的五指慢条斯理地扣着金属袖扣,嗓音却透出令人胆寒的冰冷,“如果昨天的事再有下一次,”他抬起眼,深邃漆黑的眸子淡淡看向她,“我会把你关起来。”

听他说完这句话,田安安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尤其是在经过昨晚,见识过他能多么疯狂之后,她丝毫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与可信度。封霄这个人,大概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她心头一沉。

自己究竟是……招惹上了一个怎样的变态加疯子?

田安安愣在原地与他对视,目光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愤怒和困顿。为什么,他对她的执念究竟从何而来?为什么?

她直视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是这样深邃,沉静,没有镜片的遮挡,显得更加璀璨漂亮。看不透,永远都看不透,她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捉摸不定,令她有种未知的恐慌,也有种古怪的悸动。

封霄静静地看着她,半晌他勾起唇,竟然笑了下,嗓音十分平和,“累了这么久,不饿么?”

“……”安安差点被呛死。

仙人板板,这位大哥……刚才是在和她开玩笑么?简直不要更惊悚了好么?她一阵恶寒,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这才瘪着嘴提步,跟在他身后下楼去饭厅觅食。

封霄用餐时没有说话的习惯,所以吃午饭的整个过程都极其安静,安静到让田安安觉得,自己如果嚼东西的声音稍微大点儿,那都是对他的亵渎。

她一面缓慢地进餐一面归纳总结。昨晚的谈判不成功,大部分的原因应该是她说话太冲了,后来还用相亲之类的话刺激了他,这才导致了后面那灿烈得让她不忍回忆的后果。

今天泰迪精的心情似乎不错,吃饱喝足,神清气爽。她或许,可以试着更加委婉地提一提。毕竟付出了泪与血的代价,绝对不能真这么算了不是。

正思忖着,对面的人却冷不丁地开了口,淡淡道,“今天是周末,你不用工作,应该也没有其他安排。”

安安正在默默地扒米饭,闻言一愣,白皙的小脸从同样很白的小碗里抬起,有些诧异地看向他。这句话听上去是一个问句,但是他语调平稳没有半点转折,显然,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

她长长地呃了一声,将包在嘴里的大米仔们咽了下去,这才道:“应该是……吧。”晚上还有个相亲来着,不过她是根本就不敢提的。

回忆了一番昨晚的恐怖经历,她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去了,那么封霄会先杀了顾家小哥,再掐死她。

为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田安安决定识相地把这句话咽进肚子里。

然而令她没料到的是,她打算闭口不提的话题,封霄却连半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他低沉悦耳的嗓音再度从对面平静传来,每个字都淡漠平稳,“你昨晚说,你的母亲替你安排了相亲,相亲对象和你家关系密切。”

“……”你丫专门踩痛脚吗?

田安安嘴角一抽。昨晚上就是这个话题招来的杀身之祸,她在心里权衡了0.1秒,飞快看向封霄,作答,“不去,不去。”

他平日给她的印象威严沉肃,凌厉如利剑,此时缱绻的阳光在他身上流淌,竟然平添几分眉目舒展的况味。同样的优雅,同样的威严,但却不令她觉得多么可怖了。

心头突地一跳。

她大眼睛的注视似乎太过明显,封霄微抬眸,两道目光毫无预警地撞在了一起。沉静如水,对上慌乱如麻。

安安没料到他会忽然抬头,竟然凭生一种被捉赃的窘迫感,忙忙垂下眸子别过脸,闷头就往嘴里刨了一大口米饭,嚼,嚼,嚼。

他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她,目光沉远而安静,田安安忍不住佩服自己,竟然能在这种注目下如此豪情万丈地吃了满满一大碗米饭。

午餐快要吃完时,外头的院子里传来几道交谈的人声,田安安听出其中有李昕的声音,顿时眸子一亮,抬起头就朝大门的方向张望了过去。

虽然李哥和她平时的交流不多,但好歹也算这群人里最早认识她的人,又给她当了好机会老司机,安安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在危难时刻,向他展示一下中国人民的友好与关心。

正探头探脑,一只大手却毫无征兆地将她的小脑袋掰了回去。

“吃饭。”

男人的声音漠然而强势,依稀透出几分不满。

田安安眨了眨眼,盯着他认真地问道,“是不是李昕回来了?”

封霄的眸光沉下去几分,“忽略他。”

“……哈?”

他面无表情,看着她十分平静道,“除了我以外的其它男人,你都应该直接忽略。”

安安瞬间无语,简直想回一句那我爹呢,不过忍住了,然后点头,“……哦。”

很快,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很快就到了饭厅外。迪妃和徐梁几人步子顿住,只有流光一人径直朝里,在长形餐桌前顿住,神色恭谨语调平稳,道,“先生。”

封霄清冷的视线从几个人面上逐一扫过,淡淡吩咐,“去二楼的书房等我。”

几人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接着便掉头直接上了搂。田安安埋着头默默将碗里的汤喝完,想起刚才李昕那张俊脸上斑斑伤痕,不由有些心惊。

吃完东西放下碗筷,她抬起眼看向对面那个挺拔如黑色乔木的男人。他用晚餐好一会儿了,却一直安静坐在那儿等她,直觉告诉安安,他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过来。”低沉的声音传来。

她站起身,缓缓走到男人跟前。

封霄长臂一伸,环住她的细腰将她拉得更近,垂眸俯视她,“相亲不许去。”

“……”安安皱眉,嘀咕道,“不是已经说了不去了吗。”

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那张小脸,静静端详了一阵,声音透出几分寒意:“失望?”

田安安摇头,“没有。”顿了下,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补充一句,“只是觉得……你真的很莫名其妙。”

他直接无视了她后面那句话,指尖从她光滑的面颊游走到后颈,绕上一丝乌亮的黑发,嗓音低沉轻柔,“准备用什么理由拒绝你母亲的好意?”

“……”这个她还真来不及想。安安迟疑了下,道:“随便找个理由吧。”

“实话实说。”他薄唇里淡淡吐出这四个字。

“啊?”

实话实说?开什么玩笑?惊吓她一个人还不够,这只泰迪精居然还想去吓她爹妈,逗福么?田安安瞬间化身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瞠目结舌地瞪着他。

封霄的神色十分平静,继续道,“我不认为自己见不得人。”

“……”

她已经确定了:这位大哥,他仿佛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

正怔忡地回不过神,他已经将她抱在了膝盖上,低头重重吻了下来。她大惊失色,下意识地伸出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在那种充斥着清冷气息的甜蜜亲吻中几近窒息。

“不要三心二意。”他在她的唇舌间低声道,“我作出最大的让步,相同的,你必须给我最完整的回报,不管是身体还是其它。我给你的已经是最大限度的纵容,这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