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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徐府一角,荒废的宅院外墙停着两只不知名的鸟雀,叽喳玩耍,宁静惬意。夏风吹来,半掩的门被吹开一丝缝隙,泄露一声女人的娇吟。鸟雀不通人语,警惕地回头看,那人声已然消散,一切仿佛错觉。

鸟雀惊疑,飞至屋檐之下,透过缝隙,隐隐可见内里恼人春色。

细白胳膊从白帐边缘探出,仿若无骨,掌心向上柔柔摊在床沿,指尖微微颤抖。等呼吸平稳,甘甜拢好衣领,撩开帐帘下床,腿一软,险些跌倒。

徐泫予在她身后好心伸手扶了一把,掌心下细软的腰肢让他有些晃神,无意识用了力。

感觉到莫名其妙被掐一下,甘甜回头瞪一眼男人,自以为凶狠地说了句“干什么”。她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脸颊通红,额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一双眼里净是水色,毫无震慑力。

徐泫予这几日已习惯她的突然变脸,脸色不变,自顾自起身倒茶,甘甜抢过茶杯,赌气一样喝掉。视线扫过他的玄色衣摆上的褶皱时,脸颊温度再次燃起,更红了。

几分钟之前,她像吸猫一样把徐泫予狠狠吸了一通。

距离徐泫予告诉她,要靠命格过硬的男子之气压抑因果,已经过去五日。

初次得到回答时感觉太荒唐,甘甜羞得匆匆离去,当晚无事,第二日没来找他。不料夜里钻心蚀骨之意卷土重来,她甚至熬不到天亮,摸黑来到徐泫予院里。

夜半他的房里还亮着灯,一壶清茶余温尚存,看到不请自来的甘甜,微微抬眼,并不意外。

甘甜陡然意识到他在等她。

靠近才发现徐泫予状态并不比她好多少,眼神溃散,体温也不太正常,略显伶俐的眉眼因为不舒服收敛起些许锐气,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棱角竟有些温和。

“要……怎么做?”

微微颤抖的尾音泄露出甘甜的不自在,徐泫予只说她待在他身边就对他有用,可他要如何帮她,却没说清楚。

遮遮掩掩,不免让她产生很多联想……

前一个夜晚,她确实没有不适。

要——

再吻上去吗?

甘甜不自觉把眼神投向的男人的唇角,血痂才刚有愈合的趋势,唇下有明显的牙印,是上次她留下的。她下口竟有那么重吗?对比起她仅仅破皮的伤口,看起来很可怕。

——要。

做好心理准备的甘甜撑起身子,越过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矮桌,倾身上去,颤抖的眼睫和通红的耳根让徐泫予意识到她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坦然。

他想开口告诉她不是一定非要靠亲吻才能缓解不适,她没注意到从她踏进这间屋子,她的精神已经慢慢在恢复了吗?

他早该告诉了,但最终还是没有。上次是面对她的平静突然起了捉弄捉弄之心,是不满她对徐泽舟和徐长安毫不设防的信任?

而这次是因为什么?

因为她慌乱又可怜的眼睛,还是近在咫尺的,任他采撷的唇瓣?

徐泫予不允许自己解出题目的答案,他闭眼,自暴自弃地含住嫣红的唇。他是在救她,也是在救自己,生死之前,有什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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