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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焕失魂落魄地站着,看着面前对他关闭的、没有想要打开的门,“没事。”

说没事,但是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那么站着,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让人想忽视也忽视不掉。

大半夜跑到前女友家门口蹲着,肯定不会是因为闲着无聊。她不是个傻子,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是在和温寺相处吗?

甘甜想礼貌地寒暄两句再给人送走,刚启唇,穿堂风呼啸而过,带起夜晚的寒冷,她单薄的裙摆不足以御寒,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她都冷,湿漉漉的周焕不可能不冷。抬头一看,他唇色都白了。

甘甜抿了抿唇,摁下密码,招呼他,“进来吧。”

她输密码时全程没有背着周焕,身高的差异足够周焕清清楚楚地看见她输密码表盘的全过程。密码没有换,依然是他们恋爱的日子。

但周焕不会自作多情,不会自大地把这当作旧情难忘的证据。她是个有点迟钝和懒怠的人,只是习惯了,只是记住一个新密码有点麻烦。

周焕踢开玄关处陌生的男式拖鞋,熟练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一次性的酒店拖鞋。

“你去洗澡吗?”甘甜没骨头地靠倒在沙发上,半眯着眼懒懒散散地说话,她是真的有点累了,“你的衣服都还在衣帽间。”

周焕没多说什么,他能进来已经是意外之喜,他竭力忽视掉屋子里与他离开时所有不同的部分,只专注地盯着自己脚下一小片路,进入卧室都没有往床铺看一眼。

但在看到衣帽间里被人占据了一半的“男生衣柜”时,周焕还是冷下脸骂了句脏话。

他的衣服被挪到衣架的左侧,挤在一起。而另一边,属于沈虑的那部分,全是清一色的低领睡衣和睡袍,质地轻薄,状若无物,周焕之前从不知道男士睡衣还有这么多花样。

他黑沉沉地眸子冷冷地从所有衣服上掠过,没动自己被“挪过”的衣服,面无表情地拉开底下的抽屉。

离开的时候是冬天,挂着的衣服多是冬款,留在这里备用的几件夏装都被他整理到了抽屉里。

他挑拣半天,想着上头的睡衣,捏着运动短裤的手放下,滑到了旁边的灰色运动裤上。

衣柜下方两层抽屉的层高不高,能装的东西有限,稍微多塞点就会卡住或者弹出来。他原本是想找人换成个大抽屉的,没来得及换,甘甜就不要他了。

抽屉卡住,推不进去,不得不又拉出来重新整理。推拉上层的过程中,不经意间带到下一层。大概是里头的东西没整理好,下层抽屉跟着被他拉出来。

周焕一眼就看到那套被拆开包装的工具。

黑色的、皮质的choker,凌乱地散在一堆杂物里。

周焕的呼吸一窒,颤抖着手把抽屉推了回去。

心里清楚和亲眼见到确实是两回事。他感觉到自己上下牙齿在打颤,腮帮子控制不住地狠狠咬在一起,细密的酸楚从紧绷的肌肉往内延伸,脑子里一阵头晕目眩。

他想做但不敢的事,因为觉得太年轻,不该太早去探索和跨越的事,轻易地被沈虑掠夺和攫取。

周焕脱力地跌坐在地,茫然地看着柜子里的一切,与其说是发现沈虑的一部分,不如说是窥见了另一面的甘甜。

她放弃他,是因为觉得他无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