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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菏:“还能这么解释的??”

柳醇阳理直气壮地道:“兰菏啊,现在这事儿可关系到咱们的电影,你是男二号!反正你天不怕地不怕,可我怕啊。有人跟我说,怀疑余杭嘉他们家是在闹黄仙,那Logo就是黄仙偷走的,我有点害怕,带着你,我安心一点。有大师们在不会有事的,咱不管别的……”

兰菏听到黄仙二字,却是心里一动,又是黄仙,又是偷东西,会不会是线索呢?

虽然一直嚷着不要走无常,但是相处下来,兰菏和老白、胡大姑娘等人也算得上朋友了,看他们为了此事伤神,兰菏想帮着留意线索也好。他就去看看,是不是真是黄仙。

另外一方面,也如柳醇阳所说,为了电影出出力吧。

所以柳醇阳还在唧唧歪歪之际,兰菏已经道:“我去没有问题,只是现在距离杀青还有一段时间。”

柳醇阳立刻道:“这你不用担心了,我和老王沟通一下,让他给你挤出几个晚上的假,你就当换个地方睡觉。兰菏啊,为了咱们的电影,上金主爸爸家睡他!”

兰菏:“……你不要害我名声啊,说清楚,是带小孩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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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茂打完招呼后,柳醇阳开车来片场接兰菏,一直开到一处京城有名的别墅区,他轻车熟路地带着兰菏进去。

这屋子给兰菏的第一印象就是,讲究风水,他对这方面也就是一知半解,听圈内人说起而已,即便如此都感觉处处有设计。大门口就摆着镇宅招财的麒麟,还安装了风水门槛,另有更多兰菏也说不上来的设计。

一楼的客厅暂时不见余杭嘉的身影,只坐着好几组人,不是穿长衫,就是披道袍,不扎个发髻或者留个长胡子都不合群,估计就是柳醇阳所说,余杭嘉请来的那些大师了。

之前余杭嘉都和他们分别联系,今天是第一次共聚一堂,这会儿正在盘道,也就是互相试探来路。当然京城就这么大,其中不乏早就认识,或是彼此耳闻过的,难免寒暄一番。

寥寥几句,就让兰菏了解到,在座的有茅山弟子,有出马弟子,也有风水先生等等。南茅北马,今天很齐,不少还有个助手、弟子之类的,看起来很热闹。

他们盘着道,却是看向了戴着墨镜拽拽的柳醇阳,和柳醇阳身旁漂漂亮亮、冷若冰霜的兰菏,心说这两个新来的又是什么来路,怎么不吭声。

戴墨镜的还系了五色丝线,像是内行,懂面相的还觉得那少年看起来也隐隐不俗啊。

正好这时候余杭嘉和他夫人带着小孩儿下来了,柳醇阳亲亲热热地接过孩子……然后转交到到兰菏手上,兰菏抱着孩子一笑,甜甜的梨涡就露出来了。

大师们:“……”

哦,搞错了,来带孩子的。

柳醇阳把墨镜摘下来,还有电影看得多的大师认出来这是个大导演了。

“杭嘉,嫂子,这就是《追》的男二,也是我干弟弟啊,跟你们说过了,带他一起来抱侄子。”柳醇阳一张嘴,让兰菏险些喷了,居然为了粉饰认他做干弟弟。

“余总,刘总。”兰菏老实问好,也没顺竿爬认亲戚,余杭嘉夫妇年纪比他大了不少。

“嗯,那你这弟弟可比你帅多了。”余夫人笑道,她姓刘,在公司也有职务,不因兰菏是小透明而摆架子,毕竟也是柳醇阳介绍请过来的。

余杭嘉扫了一眼客厅内的大师们,却觉得不对,“是不是少了一位师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肚子不舒服。”这时候,有人揉着腹部从洗手间出来了,抬头一看,恰好和兰菏对视上。

咦?兰菏讶然,这不是应韶么。

应韶看到兰菏也是惊喜交加:“兰先生啊!”

“二位……认识?”余杭嘉挑眉。

“我和应先生是邻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兰菏简单地道。

“嗯,我也是机缘巧合,有幸被余总邀请过来。”应韶忍不住挺了挺胸,他本来穷得都要回东北老家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这位余总听说他整治过楼爷,竟把他也邀请来一同参谋。不管最后是不是他解决的,出场费都有几万。

应韶美滋滋的就来了,也卯足了劲儿想展露一点本事,虽说这么些厉害同行在,但好歹露露身手,术业有专攻,就他一个蛊师,指不定就有用得上他的时候。

当然了,在那之前,在中午的饭桌上他先卯足劲儿扫荡了一遍,都撑着了……

现在最让他暗爽的是,自己这位邻居也在,他对影视圈不了解,哪知道兰菏拍的戏是昆仑投资的。嘿嘿,兰菏还一直不信他呢,说什么癔病,这下总要信了吧!

应韶忍不住冲兰菏挤眉弄眼。

“哦。”余杭嘉也只当是个巧合,又对兰菏严肃地道,“弟弟,那你和醇阳带孩子去天井那边玩玩吧,我这边有事,少陪了——你千万记得啊,不要迷信鬼神!!”

应韶:“????”

余总你说啥??

兰菏也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知道。”

余杭嘉早听柳醇阳说过了,兰菏不信邪,正气十足,才觉得镇得住。让兰菏一起来,不就冲着这个,所以他当然如此鼓励兰菏。

其他大师都是出道已久,见多识广,并不在意余总支离破碎的分裂发言,脸上甚至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不时颔首,表示余总说的都对。

应韶忍住卧槽出声的冲动,心碎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

他们在客厅说话,柳醇阳就带着兰菏一起抱孩子去天井处了,保姆端上了茶点,又帮忙照顾孩子,他俩其实也就是陪着。

兰菏早做了准备,手在那孩子后背一下一下揉着,果然不见哭闹了——其实除此之外,干爹也起了作用,别看柳醇阳怕,他那命还是挺能镇住的,谁叫他自己还怕那些。

隔着玻璃余夫人看了几眼,松了口气。

兰菏低头看着孩子,实则凝神去听,因为玻璃门没有全关,还能隐隐听到客厅传来的声音,他们正在商量余杭嘉家这件事。

“……余总,我起了卦,也认为兴风作浪的黄仙并不在这宅中!”

余杭嘉不奇怪,下午有人提出这个理论了,“确实是抓也抓不出来,那在哪里,公司吗?”

“非也,这些天各处都看了,没有大问题,可见不是阳宅出事,而是阴宅。多半阴宅有外鬼、外灵、外仙侵入,盗走你家气运,所以也殃及了子孙,令郎却哭闹不休,是上应祖先之灵。”一个阴阳先生说道。

“不错,余先生家中、公司都格外注意风水设计,思来想去,只能是阴宅有损,才让它趁虚而入,盗走昆仑龙。”

风水之学,阳宅和阴宅都是很重要的,《葬书》里也说,人之生也,皆赖天地之气,以养之。人之死也,葬之于地,必得地中之生气,而后可以养骸骨,而荫后代子孙。

风水学认为,祖宗墓地是可以影响后世子孙气运的。

“我曾祖父的墓地吗?”余杭嘉道,他家这老字号最早雏形正是他曾祖父创办的,他有点急了,“墓地每年都有修葺,也设计了风水局……我现在派人去看看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一定是曾祖父,”另一个出马仙道,“您家一定有坟谱吧,能否先借来一看?”

坟谱,其实也属于家谱内容之一。这坟谱上,记载了一个家族历代祖先坟墓的位置、风水、地理走向等等,比较详细的还会有图示意。

现在风俗变化,已经没什么人家里有坟谱了,但是余家比较讲究这些,发家又早,所以还保存了坟谱。

余杭嘉点头,这件事他父亲都交给了他来办,但坟谱这样重要的东西不在他这里,而在老宅保管,当即打了电话回去,请那边发来图片。

余家很讲传统,坟谱因为是家族所有,随着丧葬习俗的改变,会一代代保存下来的很少,他家有新旧两份坟谱,老坟谱都有上百年历史了,是布质手书的卷轴,写着九世墓谱,规定了每一代安葬的结构。

不过,随着他家条件以及时代变化,新坟谱上有另请风水名师进行改动、迁移,也并非都葬在原定的同一处。

沧海桑田,地理环境、风水也会产生变化,在场的大师们或通过这方位进行推测,或是借此占卜。

应韶的话语权是比较小的,毕竟最年轻,名气也不大。大师中几个懂风水占卜的研讨了一番,最后意见并不统一,一边认为应该是五世祖的墓地出了问题,另一边则认为是余杭嘉的曾祖父阴宅被打扰了。

“不如各遣兵马,先去探一探?”应韶特想表现自己,说道,“坟谱就在这儿,知道具体方位,我也可以让我的蛊鬼去看看。”

“不用你,我请堂上仙家去查看,这若是外仙闹事,我们真福堂专业对口!”一个出马仙立刻大包大揽地道,出马仙养的就是动物仙家,要鬼堂上也有悲王,比应韶更硬气。

这位出马仙姓马,余杭嘉一直叫他马先生。

马先生开坛设法,这时他的二神,相当于助手,便开始敲鼓唱神调,“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行路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踩八棱紫金砖。脚踩地头顶天,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盘,摆上香案请身现。先请狐来后请黄,长蟒灵貂带悲王……”

有的出马仙看事时是会跳大神的,这种叫闹堂仙,但这位乃是坐堂仙,因此光唱不跳。

一番念叨过后,调兵遣将,马先生一个激灵,仙家已上身了,沟通一番后,他请仙家前去查看,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再次开腔,嗓门很是尖细。

他对余杭嘉道:“前些日子暴雨啊,把你家曾祖坟头风水给冲了,外仙才进去,还将你家的小龙给偷走了,这恐怕不是寻常侵入,而是你家的冤亲债主。须得和外仙谈妥了,再捡骨迁葬!但姑奶奶我刚才去你家阴宅找了那外仙,我俩谈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