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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用见之脸色大变,立刻滚鞍下马,几步来到那朱衣官员的马前,恭敬行礼道:“卑职刘用,参见监军。”神卫军跟来的几位副手,也在马前,跪成一排,神态恭敬。

留负一愣。监军?那岂不是?

朱衣官员瞥了眼刘用,淡声道:“一起拿下。”

立时就有禁军上前,将这几个将官缴械卸甲,刘用几人不敢挣扎,只低着头,口称:“监军恕罪,卑职几人只是奉命行事。”

留负被按在地上,心中惶恐,一时想找狐朋狗友给家里报信,扭头却见二楼的雅阁处,只看到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影,连头脸都看不见,竟全都躲在暗处看热闹。

留负心中大恨,又凄惶不知所措,只能挣扎大喊:“我爹爹是吏部尚书留梦炎,我爹爹与贾相是至交好友!”

朱衣官员冷笑一声:“大胆!竟敢胡乱攀污朝廷命官,来人,嘴堵上,给我打!”

立时就有人上前往留负的口中塞了一块破布,接着一军棍狠狠抡下,两侧按住留负的禁军随之松手。留负就像那被扔出的沙袋,重重地跌落地面,一声惨叫还未发出就昏了过去。接着那军棍就如雨点般砸下。

杨广摇头:“这留负今天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这样的打法,表面看不出,三下之后,内腑必碎。这留负今天命绝于此,也是老天有眼,替那些被他害死的百姓报了仇。”

草儿冷冷地瞅着,一张苍白脆弱的小脸,不见半分怜悯,轻声道:“这才哪到哪呢。”

朱由检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抿起,深思地打量着那马上的朱衣官员。

这边噼啪打了不知多久,直到马上的朱衣官员抬了抬手,那军棍才停歇了下来。

一名军士拉着留负的头发,将之拖到朱衣官员马前,让那官员检视。这一拖不要紧,围观的百姓不禁发出低低的惊呼,连草儿的脸色都白了一瞬,不禁后退了小半步。

那留负除了头颅看上去还完整,被拖起时,竟软如一个皮囊一般,血水从各处孔洞争先溢出。仿佛那张人皮里的骨肉都已尽数化去,那层衣冠人皮包裹的,只剩下了血水。

那朱衣官员淡淡朝草儿这边扫了一眼,微微点头:“清理了吧,别吓住了百姓。”

禁军训练有素,就近从店铺里购得了草席石灰清水等物,不需片刻,这闻香楼前的长街上,就已经干干净净。而那之前的人皮血囊一般的东西,仿佛就如一场噩梦,随风散了。

这时,那朱衣官员方才淡声道:“说说吧,刚才这里发生何事?又是何故惊扰百姓?”

那刘用武人出身,见惯了血腥,仍是被之前的那番操作惊得不能回神。堂堂朝廷紫衣大员的衙内,就这样被当街杖毙,还是最残忍的打法。这种打法还有个名字叫阴伤棍。要知军队中就算是对待敌人也不太会用这种打法处置。无他,太残忍,有损阴德。

想到此处,刘用之前还能站着回话,现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卑职知错,监军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