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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剑眉星目,那两道剑眉犹如出鞘的宝剑,斜插入鬓,眼眸深邃如潭,在烛光的映照下,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深处。

鼻梁高挺,如同山峰般耸立在脸庞中央,嘴唇微薄,线条刚毅,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桀骜不驯,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一头乌发用一根锦带随意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添几分洒脱不羁。

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袍上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那云纹在烛光下仿佛活了过来,似有若无地飘动着,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腰间束着一条镶金嵌玉的腰带,那金玉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越发显得他身姿挺拔,宛如一尊不可侵犯的神只。

孙可望十一二岁就加入了张献忠的起义军,因为生得漂亮,便被张献忠收为了义子。

久在军中摸爬滚打的孙可望养成了多疑的性子,听闻方光琛前来求见的消息,先是一怔,心中暗自思忖:“这方光琛怎会来见我?哼,他会是来投降的?我可不信!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心思呢。” 这般想着,他并没有立刻起身去接见方光琛,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站着的谋士任僎,开口道:“任先生,你且先去会会这方光琛,探探他的虚实,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任僎年约四十出头,身形略显发福,一张圆脸上泛着油光,在烛光的映照下,那油光显得更加刺眼,仿佛刚从油锅里捞出来一般。他的眼睛不大却透着股子狡黠,犹如两只在黑暗中闪烁的小老鼠眼睛,留着两撇八字胡,那胡子随着他说话时嘴巴的开合,一翘一翘的,看着倒是有几分滑稽。他赶忙应道:“是,大帅放心,属下这就去会会他。”

任僎匆匆来到关押方光琛的营帐,一掀帘子走了进去。

帐内的烛光在他掀帘子的瞬间猛地晃动起来,那光影在营帐内疯狂地舞动着,仿佛一群受惊的幽灵,使得帐内的光线忽明忽暗,更添几分诡异的氛围。

任僎见到方光琛,上下打量了一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哟,这不是方先生嘛,久仰久仰啊。我家大帅听闻方先生前来,很是诧异呀,不知方先生此来,所为何事呀?”

方光琛见有人来,心中一喜,以为是孙可望亲自来了,待看清是任僎,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赶忙起身,抱拳行礼道:“在下有一件对贵我两方都十分有利的大事,要当面对孙将军说。还望任先生通禀。”

任僎冷笑道:“世人传闻方先生足智多谋,能说会道,如今叛逆吴三桂已经被我家孙大帅团团包围在了孤城之中,覆灭就在旦夕之间,竟然还说有什么‘对贵我两方都十分有利的大事’,先生这脸皮只怕是比城墙还厚啊。”

方光琛听任僎出言讽刺,他也就破釜沉舟道:“任先生也是孙将军的谋士,怎么不会孙将军,还有这十万大军的前途着想?任先生是想不到,还是不愿意告诉孙将军,孙将军和麾下十万人马的性命时刻都有断送的危险啊?”

“本将军和十万大军的性命如何有断送的危险?”任僎还没有说话,只见孙可望从外面进来,他的身影裹挟着一股夜晚的寒气,“唰” 的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那长剑出鞘的瞬间,一道寒光闪过,在这昏暗的帐内显得格外刺眼,仿佛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孙可望手持长剑,咬着牙冷笑道:“先生请讲,如果讲不通,本将军就请先生试一试这新磨得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