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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环境中,当女歌手唱到什么抚摸家里的宝贝孩子,好几只手默默伸向了邵静静。

邵静静:“………………谁摸我!”

这歌传唱度也挺高,有个全国通用的小学生梗,一唱到这句,大家就一脸慈祥地去摸自己“孩子”。

邵静静没想到他们诊所的人这么幼稚,居然来摸他,而且还不止一只手!

“谁,是谁!”邵静静低吼,两只手乍着,准备待会儿还有人摸自己,就拍上去。

周锦渊偷笑,他刚刚趁机摸了一下邵静静的脑袋。

笑闹过后,周锦渊再看看周围的黑漆漆,忽然心生感慨,握住了容细雪的手,“唉,都是我不好,大过节的你还看不到。”

容细雪却是低笑一声,“说好的在病人面前不能露出低落的情绪呢?万一我被你影响了。”

“呃。”周锦渊尴尬地道,“一时忘了。”

他着实是触景生情,有点失落了。

容细雪反手把周锦渊又握紧了一些,“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他的心情也算几经变幻,从惊喜、隐忧,到后来的期待,急迫,再到现在,迟迟不好,让他不愿意表现得太想恢复了,否则给哥哥的压力太大了。

人难自知,容细雪也不知道为什么恢复进度还这样慢,明明他心里的确转为欢欣了啊。

周锦渊想的也差不多,“唉,行吧,我都要怀疑这是老天对我的考验了。是什么瓶颈吗?能不能突破这一关?”

这可真是迄今为止最困扰他的医案了,不是最重的,但的确是最莫名的。

此时台上的女歌手已唱到后半段,周锦渊心神已经因为黑暗转到了容细雪的病情上,心不在焉地听着,忽热听到一句歌词,什么亲吻熟睡的爱人之类的,紧接着摸孩子脑袋那一句。

他恍惚间想到,自己好像还没亲过小雪,于是十分随便地转过头,一手摸了一下邵静静的后脑勺,又飞速在容细雪嘴上亲了一口。

邵静静:“……谁,谁谁!谁又摸我!”

他两只手没护着后脑勺,又中招了,一时气急。

在邵静静鬼喊鬼叫的声音中,容细雪则是呆了一瞬,不敢置信地侧过头,“看”着周锦渊,因为在黑暗里,谁也没看到,谁也没有反应,他几乎要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了。

周锦渊又轻又快,来时虽然能察觉,但容细雪万万想不到落点是自己的嘴唇,毕竟在他努力了好几次之后,也没得偿所愿,他又不好太直白。没想到,反倒是周锦渊直白地给了他一个惊吓。

“……哥哥。”容细雪有些窘迫。

周锦渊:“嗯?”

容细雪咬耳朵:“能不能,再亲一下?”

周锦渊:“……”

他刚刚是随意而自然地来了一下,甚至有点开玩笑逗弄的意思,应了刚才的景。容细雪这么郑重一要求,黑暗里周锦渊的脸就也有些发烧了。

“呃……这个……”周锦渊故作镇定地道,“每天是有配额的,今天的用掉了。”

这话一说完,他就自觉说错了。

果然,容细雪已飞快地道:“那我前些天的配额都没用过,申请补上。”

此时天时地利,也无人窥见,容细雪摸索着把吻印在了周锦渊唇角,因为看不见,不太准确,因此他想了想说:“这只能算半个。”

周锦渊:“……”

……

半个半个算,这得要多久,反正一首歌唱完,都有人开始修灯了,梁月称才施施然道:“好像半晌没听到周医生说话了。”

周锦渊:“……”

梁月称:“啧,小容同学好像也一直没吭声。”

周锦渊:“……”

周锦渊尴尬地道:“我是在思考一个问题,现在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待会儿明星们的车还怎么离开这里啊,恐怕寸步难行吧。”

“这个简单,走几步,我用直升机送他们。”梁月称果然被转移心神,开始计算起自己又可以花多少钱了。

容瘦云则转过头,小声对容细雪说:“我也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说!算个好哥哥吧?”

搞得谁没练过武一样,他听力也是不错的好吗?以为黑灯瞎火就没人知道了?谈恋爱的人真可笑。

容细雪:“……”

以后不能在这种场合这样了。周锦渊和容细雪不约而同地想,表面还要镇定自若地呼吁大家:“听歌,听歌,嗨起来。”

晚会已接近尾声,社区老人们唱着略有些跑调的歌,为了明星们而来的年轻人也不知是颇有感触,还是上头了,在屋外挥舞着荧光棒跟唱,给老人打call。

这些老人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全都笑得见牙不见眼,背都挺得很直。再者说,今天还是和好多大明星同台演出了咧,实在值了。

如果他们知道还有无数网友通过电脑、手机等平台实时观看演出,估计会更加激动。

伴随着热烈的掌声,白光一闪,新安上的灯泡开始工作,令室内亮如白昼。

“噢噢!”

室内室外,响起了欢呼声。就连直播间的弹幕,也都刷起了打趣的弹幕:

【我的眼睛好了?】

周锦渊忽然见光,不习惯地眯了眯眼睛,偏头看去,随即脸色一变,因为容细雪正微微眯眼,这分明是有了光感的表现!

容细雪怔忪看来,灯光恢复的一瞬间,他只觉眼前隐约透光,随即能见到朦胧的人影晃动,而且越来越清晰。

原来是这样啊……

容细雪瞬间明白了什么,看来这个疑难杂症,还是被哥哥治好了。

“小雪?你怎么了?”

容细雪见眼前人影微晃倾身,他眨了眨眼,轻声道:“我看到光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