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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村长拔腿就往外走,“我这就去找人,烧灰粉!”

虽然他不懂为何灰粉能这么用。

但他无条件地相信顾喜喜和老郎中。

接下来还要去昨晚那家治病。

老郎中有了新发现,走路上仍感慨不已,“刷墙建房的东西,人不能吃,却能清毒灭秽,可代替药用,却又非药。”

“老夫在石头村这些年,竟从未发现此奇物!”

守门的人一看见顾喜喜和老郎中,就让他们进去了。

病人早起已经吃过汤药。

顾喜喜隔着窗户听他的咳嗽声,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好像轻了些。

老郎中依旧是自己进去。

顾喜喜只得留在外面,跟这家大嫂随口闲聊几句。

昨晚一直忙着没问,这才知道他家原是跟村长同宗,都姓赵。

因为户主排行老四,村里人提起他家都会称“赵四家”。

等了许久,老郎中才出来,不过他的神色瞧着比昨晚松弛些。

大嫂预先准备了清水给老郎中净手。

顾喜喜则端着热腾腾的药汁,绕着老郎中前后上下熏蒸一遍才罢手。

大嫂担心道,“今早我去送药,二弟怎么还没退热?”

老郎中说,“他刚跟老夫说,早起吃了一碗粥,这便是好迹象。”

“鼠疫病程凶险,极损耗病患自身,故而用药不能一味求快。”

“老夫观他脉象没有继续恶化,说明药性相合。”

大嫂听不太明白,追问,“那他啥时候能见好啊?”

“您是神医,一定能治好他的对不对?”

门外看守的人说得了鼠疫就是要死了,躲避他们一家如洪水猛兽。

全家人从昨晚到今日过的战战兢兢,吃饭都没滋味。

老郎中成了他们眼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所以大嫂就想从老郎中口中问出一句话,哪怕只是安慰他们的虚话也好,总归能让人安心些。

老郎却从不说谎,“今日再喝两碗药,若是天亮之前能退热,就有希望了。”

花池渡村,先生不在,学堂临时改成了托儿所。

张婶、秦大嫂一起给全村看孩子。

慕南钊匆匆回家,正好不用面对张婶的盘问。

他去顾喜喜房内取了一小片油布,一个巴掌大底部带圆孔的木盆,还有桌上从左数第三个装粉末的小瓶子。

这些东西都是顾喜喜在村口跟他说,让他务必回家娶一趟的。

慕南钊边找东西,边咬牙不止。

这个女人不要换洗衣裳(说是可以借用别人的),也不要食物。

偏要让他拿这些看不出有何作用的东西!

慕南钊还是把几样东西找齐,悉心装进袋子里。

临出门时,他忽然想,顾喜喜该不会在这种关头又看上什么破树破草了吧?

若果真如此……

慕南钊额角青筋暴起。

快走到路口,一抹倩影跑过来,张开双臂拦路。

“陈大哥,你别去!”

顾青叶恳切地望着慕南钊,“我知道喜喜姐去哪了。”

“那地方已经死人了,官府把守,你要进去了,就是有去无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