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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孙巧云见季春花一脸苦大仇深,也不忍担心起来。

并未拐弯抹角,直接问:“你是不是跟虎子吵架了?”

“拌嘴儿了?”

“... ...没,没拌嘴儿啊。”季春花傻乎乎地用力摇头。

心想:真的没有拌嘴儿啊,不光没拌嘴儿还吃嘴儿了呢,吃了好久好久的嘴儿。

久到最后都把她吃累了、吃困了呢!

“行,没吵吵就行。”

孙巧云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实诚心善,指定不会瞒她。

听到没吵架,她就不问别的了。

小两口之间总要有自己的空间跟小秘密,她虽然是婆婆妈,也得掌握好分寸。

该管的管,不该管的绝不能插手。

她叫季春花端米粥跟鸡蛋饼啥的,等把早饭吃完,正巧好好瞅瞅昨天他们从县城买回来的东西。

昨儿段虎回去得太着急,季春花买的衣服也没拿着。

跟零嘴儿、还有给孙巧云买的衣服都放一起了,就在正屋大圆桌后头的长榻上。

季春花听到这话,才暂时中断思索,又咧嘴儿笑起来,“嗯呐,那咱抓紧吃,我想看您穿上我给您挑的衣裳!”

孙巧云听得也是跟吃了蜜似的甜,尤其是对着季春花这张胖嘟嘟的、白嫩嫩的脸。

她不禁在心里透喟叹:这丫头啊,就是跟小子不一样。

体贴,暖和。

要不说闺女都是贴心小棉袄儿呢。

这么寻思着,孙巧云又不自觉开始琢磨。

春花要是棉袄,那她家土匪似的粗货是个啥呢?

想来想去,孙巧云终于勉强寻思出个差不离的:应该是那种兽皮大袄子吧。

虽然抗风保暖的效果极好,但那皮得是特硬特糙,有时候都得叫人觉得咯得慌的那种。

孙巧云不禁被自己的臆想逗笑,让坐在对面正喝粥的季春花好奇地瞅了她一眼。

“春花呀,多吃点儿嗷!”孙巧云亲热笑着,

给她夹了一张可大可大的鸡蛋饼,还说:“你瞧你爷们儿烙的这饼,真像是恨不得一张就能撑死人的。”

“噗——咳咳咳,”季春花一忍再忍,才没把米粥喷出来。

却也笑得眼尾湿湿的,肚子都抽抽着疼。

她乐着说:“这多好呀,省事还省时。”

孙巧云一愣,也笑着附和:“是,是,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

婆媳就这样平淡又温馨地吃完了早饭,这回季春花几乎强势果决地站起来,就跟抢似的一把拿起孙巧云跟前的碗筷,抬腿就走,“妈!您喝点热乎水歇会儿,我把碗啥的刷了去。”

“这碗盛了米粥,要是不及时洗回头就不好洗嘞!”

孙巧云瞧她兴致勃勃,热情又亢奋,也没驳她,只说:“不着急啊春花儿,锅里还有热水,拿那水刷。”

“别冻了手。”

结婚那天,她攥着季春花肉乎乎的小手安慰她时就发现了,这闺女手背上不光有坑有疤,还有冻疮。

“哎... ...”孙巧云轻声长叹,酸着眼眶望向季春花的背影。

喃喃自语道:“多招人稀罕的丫头啊,要是她亲娘还在,指不定得咋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