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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蹙眉心想:难不成是他没听见,已经走啦?

正这么寻思着,身旁就倏而爆发出一记低吼:“哈!”

“啊!!!”季春花正提心吊胆神经绷紧,被这么一吓唬直接就失声叫出来,脑门上都被吓出一层冷汗!

她魂飞魄散了似的,背靠大树瘫坐在地上,傻了吧唧地抬起脑瓜——

惊惧作用下泪水全然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季春花只张着嘴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段虎往她脸上一看,好家伙。

后心都发紧,眉头一下皱起。

“哭个屁的哭!不就吓唬吓唬你么?”他语气横得要命,蹲下彪悍身躯把褂子一脱,“闭眼,老子手脏。”

“褂子新换的,拿里头给你擦。”

“嘶——还瞅还瞅,闭眼啊,给你擦‘尿儿’!”

“噗——”季春花当即破涕为笑。

颤悠着乖乖闭眼。

段虎给她擦,动作糙了吧唧的,跟擦桌子似的,力道却挺轻,

还怪声怪调地哼哼:“啥玩意儿啊又哭又笑的,你跟个流氓似的跟踪老子,反倒自己先委屈上了?”

“讲理么,嗯?”

季春花忍不住睁开眼扒拉他,“谁跟踪你啦,我本来就是钱丢了要找钱的!”

“... ...”段虎动作停住,眯起眸直勾地瞅她。

季春花被他无声的凝视整得心尖儿哆嗦,可又想起刚才他随口埋汰自己的话,就觉得他才是没道理的那个。

仰着花猫似的圆脸儿强调:“是因为兜儿浅,钱才会掉出去的。”

“这条裤子是之前去县城的时候新买的,我没穿过... ...早晨急、急着走,也没注意兜儿... ...”

“才,才会把钱掉出去的。”

说着说着,她不忍垂下眼睫,脸蛋儿烧得通红。

嗫嚅道:“我才不是没有脑瓜呢,我可宝贝那张大团结嘞。”

“... ...”听到早晨这俩字,段虎也同样陷入沉默。

他少见的没呛她,反而唰拉一下移开视线,

抬手顺后脑勺一搓,干巴巴硬邦邦地挤出句:“哦。行。”

然后先行起身,顶着在晦暗天色中红得不咋明显的黝黑脸颊,哑嗓道:“那走啊,搁这待着做啥?”

“等到夜里大老狼给你叼走,哼。”

“大老狼就乐意吃你这样胖乎儿的。”

季春花眨巴眨巴眼,扶着树干缓慢站起,对着他宽阔雄浑的背不忍偷笑。

她愉悦又绵软的气音拂过他滚烫耳廓,叫他觉得浑身都发麻发痒。

段虎咬咬牙,野蛮低骂:“你他娘的笑个屁!”

季春花用力抿嘴,艰难道:“没,没笑。”

心里却不忍实话实说:我笑你呀。

笑你这大老虎昨夜里还攥我身上的肉呢,说你就稀罕我身上的肉。

那你跟大老狼一样呗,就喜欢胖乎儿的。

“一会儿眼里尿尿一会儿又偷着傻笑,脑瓜有病。”

他咔嚓往地上一蹲,霸道命令:“麻利儿上来,老子叫你骑。”

季春花立马笑不出了,被这又粗又辣的话说得直缩脖儿,不忍红脸嗔他:“你,你做啥非得这么说话。”

“背就背嘛,哪里是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