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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敬忠痛心疾首地看着母亲:“娘,您对怀迁做了什么?”

老太太冷笑:“我这个当祖母的去看望他,坐了几句话的功夫,我能把他怎么样,你说我能做什么?”

七姜走到老太太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吓得展敬忠冲上来拉扯,玉颜也慌地过来拦住嫂嫂。

老太太没料到这野丫头这么猛,捂着脖子瞪大眼睛,怒斥:“展敬忠你看见了吗,把这丫头给我捆起来,乱棍打死……”

那一边,张嬷嬷又带着几个人,撞开了上官清的卧房,将她带了过来。

上官清一进门,就扑向边上的绣篮,摸出一把剪刀抵在咽喉,哭着说:“你们若是逼我,我就死在这里,是二哥哥轻薄了我,除了以死明志,我还有退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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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死,赶紧死!”七姜挣脱开玉颜的束缚,指着上官清骂道,“吓唬谁呢,你今天要不死在这里,你就是畜生养的。”

老太太起身,猛地推了一把儿子,骂道:“展敬忠,你想逼死我是不是,你的儿子犯下大错,你来找我兴师问罪?”

七姜转身把四夫人推到前面,霸气地警告:“说话,说完我就让你走,你不说我跟你没完。”

四夫人都快被揉搓碎了,不敢看婆婆,也不敢看七姜,颤颤巍巍地说:“我、我那晚给怀逍用的春.药,就是清儿给我的,她说能帮我要孙子,我就用了,她、她有这东西。”

“你胡说……”上官清这才明白,云七姜跑去闹四夫人是做什么,她竟然气成这样,还能想到先拉个证人,她以为云七姜就是个乡下丫头,只是有勇无谋、暴躁冲动的蠢货。

“我说完了,让我走吧。”四夫人快疯了,几乎哀求七姜,“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敢对天发誓。”

七姜转身看向玉颜,玉颜便上前来搀扶母亲,带着她离开了。

“父亲,我已经命人备好了车马,今天就把老太太和上官清送回上官家,往后四季口粮会按时送去,但这两个人,不能再留在京城。”

话一出,屋子里瞬间安静,老太太气得浑身打颤,走到儿子跟前,含泪望着他:“你敢?”

七姜却将她推开,转身瞪着公爹:“你不答应,那就最好把我捆起来,不然明早就来给她们收尸。”

展敬忠沉声道:“姜儿,不至于打打杀杀,你不要动不动就以死相逼,拿命威胁人。”

七姜怒问:“展怀迁要是死了呢,他还没醒呢,你儿子为了不让自己发狂,把长好的伤口撕开,这血你看见了吗,你见血都不怕是吗,非要见了棺材你才知道疼吗?我再说一遍,让她们滚,不然,就让她们死,有本事的,你先杀了我!”

老太太威胁儿子道:“展敬忠你想明白了,不孝不悌是何等大罪,你敢送我走,我也能毁了你。”

“听见了吗,爹,你听见了吗,这就是你娘。”七姜道,“你为什么要孝顺这样的娘,你的妻子儿子都赔上了,她也不待见你,还要毁了你。爹,若是因为你娘毁了你,而你毁了展怀迁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忽然,上官清尖叫着举起剪子冲向七姜,七姜因背对着她,没能最先察觉,只见父亲扑向自己,抱着她一转身,上官清的剪子,蹭过展敬忠的胳膊,扎在了地毯上。

众人惊慌失措,纷纷围上来,将上官清死死摁住,她疯了似的挣扎着哭喊着:“凭什么、凭什么……我在你们家辛苦十年,我什么都不是……”

“姜儿,没事吧?”展敬忠惊魂未定,搀扶着孩子站稳,“姜儿,你受伤了吗?”

七姜倒是不怕,但见父亲的胳膊沁出血,心下一软,说道:“父亲,先给您疗伤吧,这剪子也不知生锈没有,不能大意。”

展敬忠一手捂着胳膊,回眸看向母亲,母子间无声的交锋,可老太太的威严已荡然无存。

“姜儿,你做主。”展敬忠终于开口,“该送走的人,就好好送走,不要为难她们,不要羞辱她们。”

七姜欠身道:“媳妇明白,父亲,您去疗伤吧。”

展敬忠冲她微微一笑,眼底的悲凉无奈,是让七姜也不敢多看一眼的。

她知道公爹这辈子,必定有很多很多的无奈,是祖辈一代代传下来的恩怨,他自幼以来几十年承受的一切,比眼下要更难更辛苦。

七姜不能轻易指责公爹过去的不作为,但面前的事,她和展怀迁经历的事,就不容许展敬忠再和稀泥。

“小贱人,你想怎么样?”老太太撑着最后一分体面。

“送你们祖孙回老家,你们好好上路,就体面地走,你们要闹,就捆着走。”

“你敢?”

七姜淡淡一笑:“要么走,要么死在这里,给你们半个时辰收拾东西,金银玉器随便拿,半个时辰后,我来带人,或者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