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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及阿碧,阿碧说,阿澄听说胡叟在中书学值夜,遂去那边与他见面。

阿碧难为情道:“大抵是胡郎不让她走,故此……”

拓跋月摇摇头,她觉得匪夷所思。

阿澄天性爱自由,但做事还是很有章法的,不至于在外淹留不回。

眼见就要到四更了,拓跋月心中也很焦虑。

侍卫长曾毅忙遣属下一起去寻。

先至中书学,胡叟一脸茫然,说阿澄的确来过,但只给他送了些吃食,叙了一阵子话,便回了。时辰约在二更时分。

因她来之时乘了牛车,胡叟又有值夜之责,便未亲自送她回府。

旋后,胡叟急得要跳脚,定要跟着曾毅一起去找。

既知阿澄乘车而来,曾毅便循着中书学门口的车辙印,一路追过去。

不想,约莫追出三里地,便见一辆牛车孤零零被扔在道旁。

一霎时,胡叟嗓子都颤了。

“就是那辆车!”

几人奔去一看,车中并无一人,但有凌乱的打斗痕迹。

胡叟顿时急哭了。

道旁,不远的雪地里忽然传来一阵呻唤。

胡叟心系阿澄,浑身汗毛立了起来。他忙攘开侍卫们,径自扑过去看。

还真是阿澄。

但见阿澄衣衫不整,一条腿裸在外面,眼泪垂在脸上都快结成冰。

不难想象,先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胡叟怕她伤心,连哭都不敢哭,只脱下衣服把她整个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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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一干人回到公主府。

拓跋月立马请府中大夫给她看病,又亲自给阿澄沐浴,哄她睡下。

担心她胡思乱想,拓跋月一句多的话也不敢问。

她只是气得慌,作恶者残害女子,是偶然之事,还是早有图谋。

若早有图谋,显然是要给她拓跋月难堪!

天亮时,阿澄醒来,她让拓跋月转告胡叟,让他先回中书学。

等胡叟无可奈何离去,阿澄才抽噎着跟拓跋月说,二更时分她回公主府,路上遭遇二人劫车。他们把车夫撵走,便在道旁玷污了她。

夜深如墨,二人还蒙着面,样貌完全看不清。他们也不说话,像是早就商量好了,要劫车施暴。

闻言,拓跋月心头怒火中烧,青筋在额间隐约跃动。

首善之地,竟发生此等恶事,实是人神共愤!

但她不能一直愤怒。愤怒无济于事。

拓跋月安抚了阿澄一阵,让她细想那二人的特征,阿澄想了很久,才捏紧拳头:“我想起来了,那二人身上有很浓的体味,个子又极高大,不像是汉人。还有,我在挣扎时,碰到一个人的后颈,好像有一块陈年伤疤。”

听罢,拓跋月摸着阿澄的头:“好,我知道了,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阿澄愣愣的没说话,少时,才“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我不该出去,我不干净了……胡叟……我……”

她泣不成声,拓跋月遂宽慰道:“这只是个意外,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该下阿鼻地狱的坏人……”

拓跋月知道,阿澄为何不把胡叟支走。

毕竟,这世道对女子的名节要求苛刻,故此她不提胡叟,反倒不会刺激阿澄。

旋后,拓跋月诓着阿澄睡下,待她呼吸匀停,才缓缓走出。

出了门,拓跋月脸色一变,霾云密布。

曾毅、霍晴岚、阿碧等人一直候在门外,听候吩咐。

只见,拓跋月眼神一厉,盯住曾毅:“务必查出作恶之人。”

曾毅领命,问了一些细节,旋后带人去查。

这厢,拓跋月像被人抽走了力气一般,立在原地摇摇欲坠。

霍晴岚、阿碧忙去搀她,见她面孔潮红一片,霍晴岚一摸,大呼糟糕。

“公主又害热病了。”

以前,在姑臧时,拓跋月不只一次害热病,每次都烧得迷糊。

后来,李云洲便为她调制了药丸,说是他李家的不传之秘。

但药丸的效力只能持续半年,剩下的几颗怕是没什么用。霍晴岚便嘱咐阿碧:“你伺候公主歇息,我去一下悬医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