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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了,不小了,”拓跋月叹息道,“若她及笄之后出嫁,我与她或许只有一年共处的光阴了。”

“也可在身边留一留,”李云从想起沮渠上元醉酒回府一事,语声一滞,“上元似乎已有意中人了。”

提起司马金龙,拓跋月愁容稍解:“是个好儿郎。不过,也要看司马家的意思。”

顿了顿,她唇边绽出轻悦的笑意:“我及笄那年,遇到了你。”

李云从颔首:“我记得。”

怎能不记得?

尽管,相识于微时,未曾有非卿不娶之意,但之后她入宫伴读,他入了行伍,方才知相思入骨。

及至她身为和亲公主,远嫁河西,他的心却始终如影随形,不曾稍离,誓要护她周全,无论山高水长。

“我自然记得,你摔在山林里,被你打的柴戳了一背的血。实在不忍,便留下来为你治伤。可你却说……”

他故意不往下说,眼底波光溶溶。

她也俏然一笑:“我说,‘我流一会儿血不打紧,你的悬赏没了才是大事’。”

“我……从那时起,我便忘不了你……”

非是因为关心,只是因她做事之前,都会权衡盘算。但她坦诚,全不掩藏心迹。

恰好,他爱的正是这坦诚。

相视一笑,拓跋月突然开口:“云从,谢谢你,你一直都有疑问,却从未问我。”

她说的是,问她和女儿间的嫌隙,从何而生。

李云从摇头:“你不愿说的,我自然不问。”

急景流年,倏忽而过,他们已不再年少,但彼此尊重爱敬,却尤甚当年。

“对了,”李云从似乎想起什么,语气变得谨慎,“今日朝中同僚提起,说弘农王前些日子曾在府中晕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