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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后殿,拓跋焘手持一份密报,面上难掩兴奋之色。

据密报所言,南朝宋国皇帝刘义隆已决意北伐,正在调兵遣将、筹集粮草。

“好!好一个刘义隆!朕正愁师出无名,他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拓跋焘抚掌大笑,意气风发,只觉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帝心已决,南征在即,主动送上来的理由,焉能不用?

隔日,拓跋焘命人铺纸研墨,亲自挥毫,写了一封慷慨激昂的战书,历数宋国挑衅之罪,申明大魏被迫应战、保境安民之心。

写罢,他兴致勃勃地拿给右昭仪沮渠那菲看:“爱妃,你看朕这般写,如何?”

丧子之后,沮渠那菲消沉了许久。

她日夜抄写《往生咒》,虔诚祈祷,祈求儿子往生极乐,也祈求自身能得一丝慰藉。昨日,下了一场雨,她居住的宫苑里悄然生出数株品相极佳的灵芝。此事,被中常侍宗爱偶然发现,并说与皇帝听。

恰逢此时,拓跋焘又接到了刘义隆意图北伐的消息,正觉振奋,闻听此“祥瑞”,顿时其与这“喜讯”联系起来,认为沮渠那菲乃是他的“吉星”。

旋后,拓跋焘对其重拾怜爱,复其恩宠。一枕春欢,自不必说。

见皇帝亲自写了战书,沮渠那菲喜笑盈盈,倚在他身畔,一字字看去。

“彼此和好日久,而彼志无厌,诱我边民。今春南巡,聊省我民,驱之便还。今闻彼欲自来,设能至中山及桑乾川,随意而行,来亦不迎,去亦不送。若厌其区宇者,可来平城居,我亦往扬州,相与易地。彼年已五十,未尝出户,虽自力而来,如三岁婴儿,与我鲜卑生长马上者果如何哉!更无余物,可以相与,今送猎马十二匹并毡、药等物。彼来道远,马力不足,可乘;或不服水土,药可自疗也。”

此刻,沮渠那菲方获圣心,怎会拂逆?

她仔细看了战书,柔声赞道:“陛下字字铿锵,义正词严,既显我大魏堂堂正正之师威,又揭穿宋主虚伪贪婪之面目,臣妾虽愚钝,亦觉热血沸腾!檄文一出,天下归心!”

闻言,拓跋焘龙颜大悦,搂着她的肩膀,大笑道:“好!说得好!还是爱妃知朕!”

一旁,宗爱侍立良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忙把身一躬,献媚道:“至尊圣明!此次南征,必能旗开得胜,扬我国威!只是征战劳顿,身边也需有人细心照料。右昭仪娘娘蕙质兰心,又是至尊吉星,何不随驾同行?如此,既可照料至尊起居,亦可慰陛下军旅劳顿之心。”

拓跋焘正处在兴头上,觉得此言甚是有理,略一思忖便点了头:“宗爱所言极是!爱妃便随朕同往!”

顿了顿,他又想起一事,沉吟道:“对了,把晋王拓跋余也带上。这小子央了朕好多次,想随军历练,此番便让他去见见世面!”

宗爱脸上笑容更深,连声诺诺:“至尊圣明!晋王殿下英武果敢,正该随陛下历练,将来必是国之栋梁!”

这几日阴雨连绵,影卫衙署内,气氛亦是阴沉。

统领赵振饮了一盏茶,看向李云从。

见他近来神色阴郁,遂屏退左右,开口问道:“云从,这里没外人。你与公主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真闹到如此地步?我认识的武威公主,绝非那等心胸狭隘、戕害孩童之人,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李云从擦拭佩剑,闻言手指微微一顿,唇角浮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抬眼深深看了赵振一眼,李云从语气有些飘忽:“人是会变的,赵兄。你不也……变了许多吗?”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赵振听得一愣,疑惑道:“我?我变了什么?”

“你记得,我们为何要做至尊的影卫?”

“记得,监察平城内外,稽查宗王私隐,护佑平城宁安。”

“是啊,彼时,你跟我这般说。受你感召,后来我也做了影卫。”李云从眸色复杂,隐有怨愤,“其实,影卫的名声也不好,有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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